一切正如狗头军师所料,三日后的一天夜里,果然有一支小船,趁着夜色从湖州方向而来,直奔西山原而去。小船开的很快,显然是开船的人很着急。
紧接着三艘快船也从四周赶来,本着那送湖州方向的小船而去,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便将小船团团围住。那小船由做困兽之斗,见前进无望,紧忙调转船身向后驶去。奔着来前的路,又想往湖州方向回去。
那三艘快船岂能让它就此逃脱,紧忙也调转船身追了出去,向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在小船身上。
那小船上的毕竟只有一个人,一来二去,实在折腾不动了,双臂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只好罢手,任凭快船将其包围。几番周折,直到深夜,小船上的人才被抓住。
洞庭东山,太保阿四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也似乎是在养神。
台阶下面,被人蒙着头套的魏老五,惶恐不安,心说这下可坏了菜了,难不成被同行堵了?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突然,头上的黑头套被猛地摘了去,直到此刻魏老五才看清,闹了半天这是洞庭东山,太保阿四的地盘。
魏老五心头一热,紧忙下跪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我是二当家的人呀,魏老五,前几天咱们见过的,大当家的您忘了?”
太保阿四没有说话,继续闭目养神。站在一旁伺候的狗头军师,半眯缝着眼睛微微颤道:“你是二当家的人?”
“正是,正是,小的正是二当家的兄弟。”魏老五激动道:“军师,您不记得我了呀,上个月初五,我还帮您干过活儿呢。”
狗头军师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哎呀,可不就是老五嘛!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魏老五赶忙笑笑,心想这下可免了误会了。
狗头军师从台阶上下来,笑着伸手准备解开魏老五身上的绳子,手指刚刚触碰到绳结,忽然又停了下来,脸色不善道:“魏老五,我且问你,你这大半夜的从湖州奔向西山原,到底是做什么呀?”
魏老五赶忙应答:“哦,是这样,湖州的王司……”话刚到一般,魏老五紧忙卡住,心说如果让太保阿四知道王司令跟二当家的关系,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是他们连线搭桥的人,被人知道下场肯定是个死啊。而且自己走之前,王司令还再三嘱咐,一定不能让太保阿四知道他和二当家只见的关系,所以这事儿千万不能说。
“湖州的王司令对吗?”狗头军师不依不饶道:“你们之间还有联系?”
魏老五哈哈一笑道:“哪儿有的事儿啊军师,我在湖州有个亲戚,前几天病了,我去探望他一下,这不,晚上我就赶回来了。不曾想,倒让自家兄弟误会了,真是应该白天启程呐。”
“哼!”台阶上方太师椅上的太保阿四,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忽然睁开眼睛,冷冷道:“来人,搜身!”
“啊?”魏老五吓得浑身一哆嗦,心说这下可坏了,王司令给的亲笔信还在怀里,如果被人搜了去,那岂不就露馅了?可无奈此刻双手被绑,只好任凭娄罗兵将自己搜了个遍。不一刻的功夫,便从魏老五的身上搜出了一份委任状和一封王亚樵写给猪猡阿美的亲笔信。
娄罗兵将两样东西送到军师手中,狗头军师快速的扫了一眼,面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后,便赶忙送到了太保阿四的手上。
太保阿四漫不经心的打开了一张委任状,只见上面写着:兹委任,猪猡阿美为浙江纵队第四大队大队长,辖制三中队九小队。浙江纵队司令王亚樵,民国十三年四月初二。
太保阿四轻笑一声,将委任状扔到了一边,随手打开了那封信,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刚看到一半的时候,太保阿四的神情便紧张了起来,到后来更是连拿信的劲儿都没有了,任凭书信落在脚边。
狗头军师紧忙上前问候道:“大哥,您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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