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速度很快,一个中队的人分成了两拨人马,一拨拿着铁铲铁锹将河道堵上,然后开始修路。当然这修路肯定不像后世那般铺上柏油,只不过是是讲泥土运到这里,铺平夯实就行了,这样的路也是最好修的。
而周传生家的地最缺的的在于,这地居然离湖州城很近,所以大概只要修个几百米也就可以了,而且中途也不用占用别人家的地,又刚好把河道填上,将河水跟周家的地断绝开。
剩下的一拨人工作就比较简单了,先是把地里的水清除,然后将淤泥挖出去。然后再地里打好几百个小洞,将盐和碱倒进去,将小洞填上,便算是完成了一道工序。接下来再将盐碱融合在一起,和上水撒在地面上。
于是乎,周家好端端的一片风水宝地,便被祸害的不成样子。
当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周家人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当一众官兵来到周家田地的第一天,周府的管家便得到了消息,紧忙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周传生。
但周传生颇是能沉得住气,愣是把这件事压了下来,绝口不提,一直在等着听信,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不到三天,周传生便从管家的耳朵里听到了很多关于,挖洞,灌东西,修路等一系列的关键词。将所有的关键词联系在了一起,周传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个戴春风是要报复啊。
当初他言语犀利的刺激了戴春风,没想到仅仅才过去了一个月,这个戴春风便杀了个回马枪,浙江纵队的人真是不好惹。可眼下自己的地还在人家的手里攥着,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半年后好好的良田变成了盐碱地,谁还肯买?
于是周传生也顾不上面子的问题了,紧忙带着一个仆人便来到了王亚樵的司令部。
周传生常年经商,练得一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但今天,周传生见到王亚樵的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道:“王司令,我周传生将地租给贵部,不是让你们搞破坏的。如今你们在我的地里灌盐碱,断河流,修通城路,莫不是要把我周家赶尽杀绝?”
王亚樵一愣,紧忙道:“周先生所言何意?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啊?”王亚樵对这件事确实处在一种糊涂的状态。赵循和戴春风是偷偷摸摸办事儿的,报复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王亚樵这个做大哥的知道呢?
周传生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冷笑道:“王司令真会说笑话,若是没有您的许可,赵参谋长和戴队长怎么敢带着人胡来?我倒是想问问司令,都说军民一家人,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对自家人的吗?可别忘了,贵部剿匪缺少军费,我周某人可是定力相助,一次性就捐赠了两万块现大洋,难道王司令如此健忘不成?”
一句话说的王亚樵也不好意思了,紧忙开口道:“周先生莫生气,这件事我定要帮你查清楚,你先稍做休息。”说着冲着外面的士兵道:“去把参谋长和戴队长找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士兵点头应是,垫垫跑了出去。
当得知王亚樵有请的时候,戴春风吓了一跳,赶忙冲着士兵喊道:“就跟我大哥说,我病得很厉害,见不得人,找我的话,明年开春在说吧。”
士兵一愣,心说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赵循笑着摇头到:“四哥,别装病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快随兄弟去大哥那里。”
戴春风连摇脑袋,如同拨浪鼓般的摇头晃脑道:“不不不,我是真的病了,我去不了了,要去你自己去吧,还有啊,回头检讨你也帮我写了吧。”
“四哥莫闹,快起来了。周传生找大哥理论,大哥定然说不过他,这是让咱们去找场子呢,放着骂人的机会你不去办,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听赵循这一分析,戴春风也觉得颇有道理。以王亚樵的嘴肯定比不过常年经商的周传生,况且作为兄弟来说,王亚樵说什么也不可能帮主外人。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但戴春风还是不愿意去,于是小声道:“要不你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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