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一声叹息,赵循终于认命了。本来以为可以舒舒坦坦的坐在参谋长的位置上,或是利用胡抱一帮着干一些力所能及或者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在或许让戴春风帮着搞搞钱,赚一些外快。
然后在卢永祥和齐燮元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跟王亚樵辞职走人,拿着钱高高兴兴的去广州投奔胡宗南和梁赛珍。或许还能在广州的街面上开一家店,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麦当循。
好像王亚樵有着一双天生的透视眼一样,居然轻而易举的看穿了赵循的心中所想,然后分派任务,把他套住。哎……也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垂头丧气,仿佛跟五百万彩票擦肩而过的赵循吩咐着士兵打点行装,准备前往闸北,求见卢永祥。
闸北在上海的北面,距离湖州并不是很远。如今太湖水匪已经清缴完毕,自从枪毙了太保阿四和着落阿美之后,太湖水域再也没有出现大的水匪团伙,所以水路已经畅通无阻了。
坐着船,从太湖出发到达闸北只需要半天的时间便能到达。而赵循是个比较慢性子的人,到了太湖居然还玩起了坐湖垂钓的把戏,闲来无事赋诗一首,反正一群大老粗也听不出来这诗是谁做的,还一个劲儿的叫好,大夸赵循文采盖世。
饶是赵循脸皮厚过城墙拐外,此刻也有点罩不住了,红着个老脸紧忙招呼士兵继续上路。哪怕是停了船,他也绝不消停。不是去看看风景,就是去吃点好吃的,要么便是累了,随便找一家客栈倒头就睡。
于是短短半天的路程,让他赵循带路,活活走了三天。
若不是酷夏难耐,赵循真想晃晃悠悠的再玩儿半个月,然后再去见卢永祥。但转念一想王亚樵那不怒自威的样子,于是只好悻悻作罢。
踏上了上海滩这片熟悉的土地,赵循感慨良多。如果不是陈维,恐怕他还是福山县城中的一个小混混,如果没有认识戴春风,恐怕他永远不会成为杜月笙的徒弟,更不可能结识王亚樵胡抱一等人。
细想之下,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怎能不然人唏嘘感叹?
来到上海的第一天,赵循果断将王亚樵的话抛之脑后。命令士兵在环龙路上自己原先居住的旅店里休息,自己则带着两大包的礼物直奔杜月笙府上。
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如果不见一见师父,恐让人说些闲话,况且自己面子上也过不去。杜月笙的确是个好师父,他曾在那间逼仄的地下赌场里,收下了赵循这个徒弟,并为他起了“柏洲”这个字。
也曾不遗余力的帮助他报考黄埔军校,还为了他能剿灭太湖水匪,亲自去跟黄金荣求情,索要其的亲笔信。要知道黄老爷子的书法可是很出名的,那是可以卖钱的,而且价格不菲,一封冗长的信,足可以拿来卖掉,换一座二进出的小房子。
种种感动,只是一个简单的师徒名分在支撑着。每每念及于此,赵循都感慨良多。或许这次闸北之行,还得多多仰仗杜师父才是。嗯呐,这才是赵循的真正目的。
登门需拜帖,但赵循不用,师徒关系在那儿摆着呢,别人进门还要先打点门房,但赵循来访,管家亲自接待,笑呵呵的带着赵循直奔内堂杜月笙的客厅。
赵循来的时候,杜月笙不在家。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杜月笙真的很忙,除了有接应不断生意,还要负责打点手下的兄弟,青帮在他和黄金荣张啸林的手中,逐步发扬光大。在上海,如果一个混混不是青帮中人,那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并且,杜月笙还负责着倒卖鸦片这种风险高,回报大的行业。因为和卢永祥共同做买卖,基本上没人敢找事。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一旦货物不幸的从法租界运来,那么倒霉的法租界巡捕房必然会差上一手。
还好有曾经的巡捕房总探长黄金荣压阵,竟也没有出过什么大的事情。
足足在客厅里等了两个小时,这才从远处看见杜月笙的黑色轿车开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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