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清幽的月光,舞语侧身靠在游廊栏栅上,廊风穿袖,带着丝丝寒意,她静静注视着书房里的灯火还亮着,自从君都破后,每日他都愁眉深锁,对外还要曲意逢迎,这样的他,让人心疼。
“夫人,夜深了。”她身边的小丫鬟看她站了半个时辰了,上前小声提醒道。
舞语正要叫她下去,书房的门突然开了,舞语一怔,萁修修长的身影立在门边,一向淡淡的神色出现了少见的凝重,舞语感觉他似乎有重要的话要交代,对身后的人摆摆手,叫她退下。
萁修默默走到她身边,凝重的神色似乎带着几分歉意,两人沉默半天后,萁修递过一封信,缓缓道:“我想了很久,觉得这样对你最好。”
他的歉意,让舞语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一看:“修书。”心痛如刀绞,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舞语抬头,恳求道:“十年的夫妻,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萁修微微颔首,她一反常态的平静让萁修更觉得愧疚,一向淡然的他,心中也泛起丝丝柔情,舞语收好信笺,静静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的样子牢记一辈子:“请夫君好好珍惜自己的命,好吗?”
萁修淡淡看着他,舞语急切等着他回答,她知道,肯定是他决定要做什么,为了让自己放手一搏,一纸修书,更像是一纸遗书。
“对不起,我无法答应你。”萁修转身,进了书房,很多年前,他就发誓,自己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如何去许诺她。
手心紧紧攒紧信笺,滚烫的泪珠滑下脸颊,灼痛了她的肌肤。
曲折的游廊,前面的人早已离开,后面的人还在等待,年少的执着,变成今生最大的无奈。
烛光摇曳的书房中,萁修靠在案桌边,双手撑着额头,眉心深陷,虽然将这十年的积蓄都给了她,可是十年的青春,叫他如何换得起,舞语是个好女孩,就是太懂事,这让他更觉得愧疚。
身后风急,萁修豁然一惊,瞬间挥掌起身,接住身后纯正的掌风,人同时退到壁下,摘下佩剑,喝道:“什么人?”
来人一身夜行装,清冷的眼神炯炯有神却没有丝毫杀气,萁修欲拔剑的手缓缓垂下,来人缓缓上前几步,伸手掀开面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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