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吴天玑怎么啦?
妈呀,吴天玑的头上竟然带了一顶喜脑系精心打造的“绿帽子”。
但见这以绿色为主色调的帽子顶上,各有一个像接收天线一样的东西(你叫它雉鸡翎也行),在额头上方处于帽檐的位置除了有三个交替闪烁的红黄蓝信号灯,还有两个“X”和“√”的标识。再看绿帽子的尾部还有六个类似于盘式的插口。
可怕的是,这绿帽子并不是普通的绿帽子,想摘就能随手摘下来。它是嵌入吴天玑脑袋里的,非要有特殊的拆卸手段不可,才能将其拿下来。
吴天玑兴高彩烈地问我:天帆,我这头套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我不屑地说:你这是头套吗?你这分明是一顶绿帽子,谁给你带上去的,难道是司缠绵?
吴天玑眉飞色舞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绿色环保无污染的人工智能头套,戴上它以后,我就可以随时接受正大学院开发的新神通了。
我问道:你被喜脑了吗?
吴天玑神采奕奕答道:喜了,喜完以后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我又问道:你脑袋里安装那些芯片了吗?
吴天玑兴奋地答道:安了,不信我给你展示一下?
我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这还有事呢。
江野樱一看我还要跟郝正人他们纠缠下去,便强拉着我说:天帆,我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我试图挣脱她的手说:没看我这正处理事吗,事关人命呀。
江野樱并不罢手地说:我带你去的地方更是事关人命,人命更多,有好多好多的人命。
我一听,问道:什么地方?
江野樱神秘地说:咱们快走吧,去了就知道了,情况万分危急。
我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不情愿地走了。
出了正人系后,但见江野樱牵着我朝前走,司缠绵拉着吴天玑的手,也跟了过来。
当吴天玑的绿帽子在我眼前又出现时,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追问江野樱道:野樱,我的绿内裤呢?
江野樱奇怪地看着我说:什么绿内裤?难道是你干完坏事后忘在我床上了?
我一听,心里疑惑地想:难道江野樱真的是因为被关在镜狱的缘故得了健忘症了?难道她刚才进行大脑修复术也不管用?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先观察观察再说。
正想着,却见我们来到了礼教系的教学楼。礼教系的教学楼前有一个巨大的金元宝雕塑,雕塑上刻着四个字:礼者利也。雕塑后是一个类似于人间古代的贞节牌坊,牌坊两侧的上联是:有礼有利无礼不利礼利同宗,下联是:得权得势失权丧势权势本源。横批是:礼权利势。
这对联写的,看着很含蓄,其实很暴露;看着很贞节,其实很风骚。真个是亮灯泡上打苍蝇——正大(打)光明,又恰似拿《西厢记》作枕头——痴人说梦。
走进礼教系的教学楼,但见两侧的橱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戒指、耳环、手镯、脚镯之类,五彩缤纷,极其耀目。
江野樱和司缠绵两个女孩子见到后,眼睛都亮了。
我心想:原来江野樱骗我到这,是为了挑选首饰,不行,正人系那的人命大事还没有解决呢,我要返回去。
江野樱看出了我的心思,忙拉住我说:不行,天帆,你不能走,你一定要给我选几样好首饰。
说完就拼命把我拉向右侧的橱窗。
我正要挣脱着,突然听到一个公鸡噪一样的声音说道:本人乌鸦白,是礼教系的主任,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怎么还有人叫这怪名字?我忍不住扭过头去一看,但见一个脸面黑得像锅灰,嘴唇像涂了白漆的老年妇女站在我面前。
天呀,这是什么老怪胎,她妈生她之前准保天天喝乌鸦汤滋补。
正这样想着,但见那个老年妇女竟给我跪下了。随着她跪下的,还有她身后的几个打扮得像野鸡抱窝一样的“礼仪小姐”。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搀扶起她来说:老太太,使不得,使不得。
乌鸦白在我的搀扶下站起来说:您贵为太子,我理当给您行大礼。不知太子驾到,有什么指教吗?
我正要说话,江野樱抢话道:乌主任,我们是到你这来选首饰的。
乌鸦白一听,喜形于色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礼教系的首饰应有尽有,随你们选个够。但不知道姑娘选什么样的首饰?
江野樱说道:我们先看看手镯行吗?
乌鸦白热情洋溢地说:当然可以,随我来。
就这样,我被江野樱强拉着,来到了手镯试带间。
手镯试带间分成两个区域,一个是普通区,一个是贵宾区。贵宾区能看到普通区,但普通区看不到贵宾区。
当我们来到贵宾试带间,我的目光一下子停留在了普通间的试带人群里,我发现这些人都是身着橙色“囚”服的正大学院的学生,分成男女两列,都在“礼仪教官”的监督下,依次佩带一种同一款式的黑手镯,手镯样式极其单调难看。
再看那些所谓的“礼仪教官”,都如乌鸦白一样,身着一种黑得瘆人的“丧服”。“丧服”的右手臂上都带着白袖标,白袖标上写着“监礼”二字。
当江野樱她们正在挑选心仪的手镯时,我向乌鸦白问道:乌院长,普通间无论男女,为什么都带同一种黑手镯呀?
乌鸦白答道:这是我们对礼教系学生的统一要求,那种手镯表面上是装饰品,本质上是一种电子手铐,不仅在校能够对学生进行全方位监控,就是他们走向蜗角世界,也会实时进行追踪。
我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带上以后就永远摘不下来了。
乌鸦白窃笑道:可以这么说,反正除非高人,一般人是摘不下来的,终身试带嘛!试带费可以一次性交齐,也可以分期支付。年轻时付不起,等中年时再付;中年时付不起,等老年时付;老年时付不起,留给子孙来付,反正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总有付完的那一天。何况这黑手镯,按照我们狮虱国的法律,子孙必须继承,不仅必须继承,还要必须佩带。
我有些愠色地说:这哪是试带呀,这是必带呀!而且是终生必带,子孙必带!这不是强制消费吗?!这不是剥夺人身自由吗?!让人们没有任何个人隐私可言吗?!
乌鸦白一看我急了,便解释道:太子可能有所不知,在蜗角世界,老百姓你要是太纵容他们,他们是很容易得寸进尺的。就拿我们向女孩子推广的三从四德来说,原来我们也试图进行道德说教,可根本就不管事,照样有妇道人家该出轨就出轨,该红杏出墙就红杏出墙,该给男人带绿帽子就给男人带绿帽子。有鉴于此,我们发明了这种电子手铐,一旦女人想跟外面的男人偷情,还没等上床,手镯就会发出警报,并将偷情信息发给她的丈夫和相关媒体,让她丢死人。
我反问道:哪如果男人去外面沾花染草呢?
乌鸦白叹口气说:没办法,虽然在咱们这个蜗角世界,科技已经相当发达了,但毕竟还是男权社会,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我愤愤地说:那给男人带电子手铐干什么用?
乌鸦白说:男老百姓嘛,打架斗欧现象比较多,偷盗强奸现象比较普遍,一旦他们想实施犯罪,手镯不仅能提前报警,还能提前将他们的双手铐起来,让他们“想耍流氓没有用武之地”呀。
我想了想说:这倒不失为一种预防犯罪的方法,可总感觉哪儿不对。
我们正谈着,但见江野樱已经给司缠绵选好了一个手镯,也是绿的,看来她和吴天玑这准两口,以后要绿意浓浓,生机盎然啦。
不知不觉,我们又来到了脚躅试带区,不用说,这个区域也是分成普通区和贵宾区的。
当我看到还是那拨被带上手镯的男女学生在这里又被“监礼”带上脚躅时,忍不住又冲乌鸦白问道:都带上手镯了,为什么还要带上脚躅,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乌鸦白摇摇头说:太子,这除了为了双保险之外,还基于二点考虑,一是防止被带人断手或者断脚。如果只带上手镯,有人为了摆脱限制,可能敢用刀将手切了。如果只带上脚镯,有人为了摆脱束缚,可能敢用剑将脚砍了。可一般四肢都不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然也有这种异常情况的发生,所以我们为此还准备了耳环;这二吗?脚躅除了具备手镯的跟踪监视和防出轨防犯罪功能外,还有自己独特的功能。一是防排队加塞功能,别人买东西或上云车都规规矩矩地排队,只有张三想去加塞,对不起,电子脚镯马上起作用,让你挪动不了半步。
我对这个设计赞许地点点头。
乌鸦白接着说:二是整齐划一功能,在集体行动时,有个别人总是异类,总想尝试离开大家,走不同的路。也就是俗称的放着阳光大道不走,偏要去走独木桥,这不是抽疯吗。对付这种人,一个字:电!宁可电死他(她),也不能让他(她)脱离集体。
我对这点,有些不置可否。
乌鸦白又说:三是它的防跳楼跳河跳崖等防自杀功能。有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想不开不可,可只要他(她)是带有跳跃性质的自杀行为,电子脚镯马上会锁住它,并提前报警。
我插话道:可以试着开发出手镯的防上吊防吃安眠药防割腕等功能。
乌鸦白称赞道:太子真聪明,我们将按您所说的,马上着手开发手镯的新功能。
当江野樱又帮司缠绵挑选完一副绿脚躅时,我惊奇地发现江野樱并没有选一副适合自己带的脚躅,也许是她想要一对耳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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