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贾老二,一把就将娃噜嫂抱住。娃噜嫂在贾老二怀里挣扎着呼喊着……
恰在这个节骨眼上,娃噜哥带着堂弟参观完清永陵回来。一进院,娃噜哥一眼就瞧见贾老二抱着自己媳妇,二话没说上去一把就将贾老二薅开,然后将其摔倒在地,夺回自己媳妇藏于身后。贾老二跟地瓜似的哐就摔个仰巴叉半天才从地上爬起。
娃噜哥见贾老二爬起,他护着娃噜嫂,用锐利的目光视着贾老二。这时贾老二有点发怵,他看看娃噜哥,再看看娃噜哥身旁的堂弟,没敢往上冲,而调头捶胸顿足般喊起,
“反了——反了——打人啦——”
这一喊可不打紧,马上唤来上工的社员,由于是中午,故人越围越多。刚才贾老二见娃噜哥那怒不可遏的样子,生怕自己吃亏。当他一回头瞧见围观的群众,心下想我要捍卫贫协主任的形象,因此又重新振奋,撕哑着嗓子叫喊道,
“反,反了你啦——臭逃荒要饭的,敢打贫协主任!听着,我让你好瞧!快把你家窝藏阶级敌人‘交出来——”
刚才娃噜哥纯属脑子一热,将贾老二推倒,其实他早已后悔。自知已闯下大祸,因此他不得不猛把话往回拉,
“贾主任,我家从未来过阶级敌人‘,这是我媳妇的弟弟,屋里炕上躺着的是我岳母,家里再没有别人哪。实在对不起,贾主任刚才我是一时失手!”
听罢娃噜哥的话,贾老二上下打量娃噜哥身后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又想了一下,炕上躺着的老太太。心说,这也不像二媳妇说的那样,什么鬼鬼祟祟的男人,和娃噜在策划什么,老大也参与了。阶级敌人虽未抓到,可今天自己吃了逃荒讨饭的亏,这事绝不能算完!为此贾老二提高了嗓门喊道,
“妈的,你给我听清了!是不是阶级敌人不是你说的,我们要查!他们是不是投奔你来的,是不是想在这山里住下,我告诉你,没门!这山里我说了算,让他们赶紧滚,滚——你们也滚!现在就滚——都滚——”
越骂贾老二是越生气,最后竟丧心病狂地操起院子里的镢头,去刨娃噜哥家的房子,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妈了个X的,敢打我,还反了你了——”
边骂贾老二边挥舞镢头刨房子,眼见着大片大片苫房子的稻草帘子,被他刨下来。唉哟,娃噜哥和娃噜嫂,全傻了眼啦!娃噜哥心想,眼见自己辛辛苦苦安顿下来的家,就要毁了!离开这还能去哪呢?只有死路一条啊!想到这,娃噜哥扑了过去扑腾跪到贾老二面前,然后就抱着贾老二的大腿,哀求说,
“贾主任哪,都是我的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你开开恩,饶了我们吧……”
娃噜哥边哀求边用脑袋,一下一下磕贾老二大腿,同时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这时,知事的娃噜嫂也跪到贾老二面前。然而,贾老二却像条疯狗似的,不依不饶地依旧刨着房子……
午饭后,老大走在上工的路上,远远就瞧见众多人围着娃噜嫂的小草屋。老大心里扑腾一跳,“一定是娃噜嫂家出事了!”于是他抬腿就往小草屋跑。当老大气喘吁吁跑到小草屋,瞧见娃噜哥和娃噜嫂双双跪在贾老二脚下,穷凶极恶贾老二正在刨娃噜嫂家房子,脑子顿时炸了。接着老大就像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猛然一吼,然后就一个箭步穿向人群。
只见老大飞也似的一跃,从被他撞倒的围观人身上跳过,饿狼般扑向贾老二。扑上去,老大一把将贾老二拦腰抱起,然后猛地一抖胳膊呱唧贾老二应声跌出几米。接着老大垫了一步,飞起一脚照贾老二的脑袋踢去。然而,没等脚落到贾老二脑袋上,老大却被人抱住,然后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吼起
“都住手——”
扭头一看,老大知道抱住自己的是关爷。只见关爷猛一用力便将老大按倒在地,然后狠狠地冲他说,
“听我的!别动——”
说完,关爷转身又去扶贾老二。当老大再度想冲上去时,却被关爷那犀利的目光给逼了回来。贾老二见了关爷,自是多出几分委屈,便拍手打掌地撒起泼来,
“不好啦——看,看,看黑五类子弟,打我!反啦——我要去大队革委会……”
这时关爷故意严肃地对贾老二说,
“二叔,你消消气。这回我可在场。老大,人家可没打你啊,不过是抱你时劲大了一点。”
说着,关爷便照贾老二肋下连捅了两下。开始贾老二不知啥意思,后来估计他弄明白了,“这小子告诉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捅完贾老二,关爷又回转身冲着老大“严厉”地说,
“操——臭小子,还不过来给二叔陪个不是。老大,你是不是没有想打二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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