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的春天来得不晚,山涧里残冰残雪早已融化,四月下旬山林就绿透了。远远眺去,一团一团盛开的白色梨花和粉红色杏花,恰到好处地点缀着翠绿的山坳,看上去很美。回头再瞧瞧散落在绿草中的山野花,是那样的低调和朴实,默默地为这个美丽的春天在添彩。
与早来的春天一样,阿布达里水库过早地沸腾起来。根据水库工程进度的需要,一开春人员就增加了30%.如此一来高高、半天、邓恒、田亮、李杰、朱殿才、后堡的大头、二道的金彪、头道堡老林一干人等,全然兴高采烈背着行李,做鸟兽状朝水库糊来。就连老阚和大宾也双双扛着行李,先到老大这打一个踅后,方去一连报道。这些人,除了高高和半天是他们排的以外,其余的哪连哪排均有。
虽然人员只增加30%,可水库工地上却好像多出许多人。工地大坝上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当天晚上,高高和半天就挤到老大宿舍炕上赖着不走。只见高高兴奋地穿着鞋蹦到炕上一屁股便坐到他行李上,手里卷着旱烟对老大说,
“老大,想死哥们啦!哎!咱队社员都知道你现在是窗户纸吹喇叭,名声在外。干得不错。你知道把肇叔肇婶乐成啥样不……”
“少说废话!我问你,你这个青年点点长走了,青年们咋办?”
“早解散了,现在是爹死娘出门呐,个人顾个人!”
……
当天晚上,高高向老大讲述了很多有关阿哈伙络发生的事情。
通过高高老大得知,何平自打那次出事以后,命运一直在捉弄她。大概是应了祸不单行的老话吧,何平出事不久,她的爸爸就因一场武斗而阵亡。何平的爸爸原本是一家工厂老实巴交的卡车司机。因为她爸爸所在工厂的**思想战斗队隶属“八三一”麾下,一次出车在“辽联”和“辽革站”的一场武斗中惨遭不幸(就是东工之战役)。何平的母亲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在一家工厂里干“三八”工。大概是由于何平的爸爸、妈妈一向感情不睦之缘故,何平的爸爸尸骨未寒,何平的妈妈就张罗要改嫁。何平的情绪一落千丈,人也老了一大节。听罢何平如此遭遇,老大的心在一点一点地收紧,甚至还觉得有些痛!
高高又讲到杨佳佳和韩洋洋因病鼓捣回城了,安排在街道办的大集体企业里上班。高高还告诉他,青年点又开进两批73届的抚顺知青。
“娃噜哥当队长了!”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喜讯。听到如此激动人心的消息,差点没把老大乐死。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倒反天罡!其原因是,关爷这两年把生产队闹腾得不错,故荣升为大队民兵连长,乃脱产干部。由于娃噜哥头脑灵活,广大贫下中农一致推荐他为队长。“这真是今非昔比,好戏连台呀!”老大从内心感叹着。
贾老二死了,这仍是一个重大消息。听高高讲,贾老二死得很惨,且也悲壮。大队专门为其召开了追悼大会。追悼大会开得异常之隆重是前所未闻的,尚有公社领导如此这般地致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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