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的群山啊怀抱着水库,龙泉似的雨水呀流下群山,……到哪里都是革命,处处是战场,……百鸟歌唱美好的地方……”
“不错!真挺好听。这婉转悠扬的旋律是你做的吗?啊!”
北京笑了。
“这样,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今晚就开始。学歌!让这首歌传遍整个水库工地,传遍整个永陵公社,让所以知青都记住这大山。”
话让北京说着了。在后来漫漫的人生旅行途中,每当唱起这支歌,老大一准忆起那令人难忘的激情燃烧岁月。每当他们再次相会一准要唱一遍这首歌。从那时起,老大便悟出一个道理,“世界上最能打开记忆闸门的,莫过于歌曲。它会一下就将人带入那个时代。”音乐的力量是不可思议的!
北京一口应下教歌差事。走了一会,老大觉得心里酸酸的,于是不无伤感地问北京,
“北京,你今年多大啦?”
北京见老大突然问这个,脸立刻暗了下来答道,
“马上就三十啦!”
“今后有何打算?为何不张罗回城或找女人?不想女人?”
“老大,爸爸是跟**吃了瓜落。这些人都倒了,即便没倒的,现在的人多尖,哪个会帮我张罗回城。至于女人吗,他妈的忌啦!这辈子我就想当个作家。哎,老大你有啥打算?”
对于北京的问话,老大只是送给北京一张阴郁的脸,故北京没再问。
沉默一会,北京忽然将话题一转,对老大说,
“老大,有时间你应和司炮员王义唠唠。王义家里很苦……”
提起司炮员,老大知道这是个即脏、又累、还危险的工作。可为人厚道,工作勤恳的王义从来没有怨言。尤其每次出现哑炮(装好炸药的炮眼,最后没有响,在排除过程中是最危险的。),他总是一马当先,不让任何人靠前,自己冒生命危险去排除。由于王义出色的工作,博得大家一致好评,曾连续两年被评为全营的先进战士,还参加过县里的英模报告会。
关于王义个人的事,老大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终日落落寡欢。因此老大总想弄清王义在想啥。记得一次在收工路上,老大和王义同行,刚欲提及便被广播喇叭唤去营部。刚才听北京一说,老大决定接触一下王义。
晚饭后,当宿舍响起北京和战士们的歌声时,老大和王义走在堡子外面的山路上。而老大和王义返回宿舍时,已经是夜深了。
一向忠厚有余的王义,毫无顾及地敞开了自己心扉,讲述了自己家的不幸遭遇。听罢王义那如泣如诉的呐喊,老大整个人就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宿舍的。到了宿舍门口,老大没有急于进去,而是独自坐到门口的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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