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那个学期里,我们的学业也进入了紧张的实践阶段。乏味的理论课堂,取代了精心设计出的一场场操作。
我学的是干细胞科,所以解刨成了我们这一科学生必须要通过的一门。对这种充满血腥的事情,我是很感兴趣的,可别的同学却也有因此而抱怨再三的,说什么嫌恶心,怕感染。可是真的那么讲究,干什么还报学这一门知识?
妈妈说因为我是最后一年了,而且又快毕业,所以就让我抓紧学业,了结了再外打工的历程。放弃工作,本身并不是我的意愿,但是有哪一个做子女的,会跟父母说‘’呢?我想除了那些太过娇生惯养的以外,稍微有点良心的,都该做出个懂事的抉择。
没了工作,我的生活不免也空出了许多休闲的时间,只是经济没有之前那么充裕了。偶尔和认识的人出去吃个饭喝个小酒的,都要学会省着点。
在那段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我很想找一个人说说自己心里的不可告人的话。可是,我又能找谁呢?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被我完全的信任,也没有人可以让我彻底的放心。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一种东西可以让你诉说心事,掏空所有的烦忧,那么,那个东西,就一定不是一个活着的东西,因为只有死物,才是最能替人保守秘密的。
我相信日记本的发明者一定也是一个充满自闭的人,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明白别人的心事,搞出个这么可以让人放心写,放心记事的本本来?
天下之大,写日记的人一定也非常之多。可大家所记载的内容都是些什么?我无从知晓,但是我只要知道,自己的日记,写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心事和故事,足以。
没有时间,没有地点,只有心情,只有过程。这就是我的日记本,它是唯一能体现出我所有黑暗灵魂的最真实的一面。
我在它的第一页就毫不犹豫地挥洒出了自己的心情:今天我很不开心,妈妈打电话来说自己不舒服,我让她去看看医生,她就说不舍得花钱,索性就买了几副中药吃了起来。我出于心疼的在电话里骂了妈妈几句,没有很严重,只是指责。之后我也很后悔,也知道妈妈很难过,可是话一出口,就无法挽回。妈妈还在自己的难过中嘱咐我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当时我听的,心一阵阵的泛酸。我知道妈妈的唠叨都是为我好,可是,我是真的很希望她也可以为自己活一活,不要把别人的什么事情都看的比自己的利益重要。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妈妈可以不那么关心我,不那么爱她的丈夫,只要自己开心,快乐,就够了。如果,一定要用什么作为代价,让妈妈身体平安,快乐,那么,我会很愿意的为我妈妈承担一切不好的事情,病魔,灾难,悲伤,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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