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张重阳醉得一踏糊涂,躺在床上两天两夜足不出户,不仅如此,他还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庄若诗一进房门,他就大喊一声:“你给我出去”。
这件事过去之后,谁也没有多谈,就连参加聚会的那一帮同学也不知道——虽然知道庄若诗和钟大明过去有过一段感情,但毕竟是过去,而且,学生时代,懂个什么呀。她们虽然在聚会上还拿庄若诗与钟大明来开玩笑,但是,玩笑终究都是玩笑,她们都明白,庄若诗和钟大明都是成家的人了,都有理智,肯定不至于迷糊到不分清轻重睡到一起了。
张重阳也没提过,当然,那两个发现情况的保安更不会泄露了——他们曾经受过张重阳的照顾,自然不会给张重阳抹面子。
庄若诗和钟大明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就这么几个人知道了。
庄若诗以为,她只要真心悔改,张重阳会原谅她的,是啊,张重阳是那么爱她。但是,事情远远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事实证明,爱得越深,恨得也就越深。一切,都因为她的那一次失足而乱套了,这件事件像一根刺一样,长在张重阳的心脏里,肌肉里,怎么拨也拨不出来了。
张重阳开始变了,变得喜欢喝酒。起初是在外头和朋友喝,喝醉了回来倒头就睡。后来,就发展到家里头喝闷酒,喝醉了就开始骂人。骂钟大明,骂庄若诗,骂这个世界,再后来,就发展到对庄若诗拳脚相加。
张重阳的这些转变,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五年。
庄若诗苦不堪言,她不止一次痛哭流涕地对张重阳说:“重阳,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你真的觉得我是贱女人的话,那么,我们离婚吧。”
张重阳说:“呸,离了婚,你就去找那个野男人是吧?告诉你,别做梦了。”
不仅如此,张重阳还将女儿青青放到了母亲那里抚养,庄若诗有意见,他就说:“就你这样的女人,将青青抚养到大,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你这样!”
她庄若诗还能怎么样呢?不能对朋友说,不能对亲戚说,她只能默默承受。
庄若诗觉得,这一年的日子像在油锅中,在火山中度过的。她觉得,自己不是在过日子,而是在受煎熬,遣责,唾弃。渐渐地,她听到了一声风言风语,说张重阳在外头找女人。他开始夜不归宿,有时候一连几天不回家。她试着去找张重阳理论,但还没开口,张重阳就像看穿了她似的,望着她说,庄若诗,你有资格管我吗?
庄若诗顿时无语。她所有的骄傲和锐气都被这一年的生活给磨平了。她底气不足。她居然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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