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摇头叹息道:“人已经认了,大热天的,发臭。要不就这么埋了吧。”
“等等,”罗云道想了想,阻止道,“先放着吧。人命案子,上头要走程序的,不能马上埋。”
“等再过几天。”方青补充了一句,“村长,这许老汉在村里的关系怎么样,还要麻烦你先给我们讲一讲。”
根据村长说,许老汉在村里和其他农户一样,承包了两个小龙虾养殖泥塘。他和媳妇陈菊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儿子,儿子在外面打工,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次,去年没来,说是因为打工的厂里过年缺人,工资开得高,他就留下来了。
村长又说许老汉是个很本分老实的人,平时很少说话,在村里不太起眼。
罗云道忽然想到个问题,问道:“许老汉淹死的泥塘,是谁承包的?”
村长想了想,没想起来,就问眼泪糊了一脸的陈菊:“东边山脚下最左边倒数第二个泥塘,是谁的?”
“就是我们的。”陈菊站起来,带着哭腔喊道,“许老汉肯定是被人害死了!他怎么可能掉到泥塘里面去。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啊。要是查不清楚,我就算一头碰死在了这里也不安生。”
我操,着什么,大婶你可千万别死。悬疑片就够了,没必要变鬼片,真的没必要。
罗云道在心里想道。
村长沉吟一声,说道:“既然是你们家的泥塘,那有没有可能是许老汉自己在塘边走的时候,掉进去了呢。”
“不可能!”陈菊断然道,“他都跟我说了去镇上,他干啥再去泥塘转!”
方青道:“这种泥塘,要是失足掉进去,也可能掉不到那么里面的位置。”
“就是啊,就是啊。人警察同志明白事哩。”陈菊激动道,“村长,凶手还没抓住呢,你可千万不要胡说!”
“我就随口一猜...你要不先回去,警察同志一定会给你弄明白的。”
在村长苦口婆心地劝说下,陈菊这才离开了祠堂。
此时密室的剧情已经摆在了方青和罗云道面前,他们必须要以乡镇警察的身份破解许老汉死亡之谜,成功找出凶手,才有离开的可能。
方青对角色扮演非常感兴趣,像个真正的警员似的,对村长道:“那这样,我和罗警官先去走访走访。”
村长想了想,说道:“我们村里没有啥宾馆啊啥的。晚上就住我家吧。我媳妇已经给你们把房间收拾好了。六点过来吃饭,虽然我们这没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是些地里的农家菜。”
“没事。这就挺好的。”罗云道点点头,“我们六点再过来。”
这里的NPC智能得几乎和活人一样高。
如果不是自己的着装显而易见地不对劲,而村民们又对此熟视无睹,罗云道甚至察觉不到这里和真实的世界有什么区别。
他和方青走出祠堂,上面供着的牌位都是一些姓陈的先人。大螯村的宗族姓陈,许老汉可能是入赘来的,罗云道心想这可能是一条线索。
大螯村的分布不复杂,在山脚的东边和西边,都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泥塘,泥塘过去一段路就到了村庄。村庄以一条土路横贯南北,村口最前面是一棵大梧桐树。村子里的房子基本都沿着这条土路分布。村民住房条件都差得不大,大部分都是和村长一样的平房,只有大小的区别,极个别是两层的小楼房,再远一些是茅草房。
方青和罗云道走访的第一户就是姓陈的人家。
“许志刚啊,死的人是他?肯定是他自己意外掉进去了,他还能得罪谁,出了名的老实人嘛。”
“啊?你问他平时都干啥?不知道没注意。警察同志,他死了真不干我们家啥事。”
“他们家啊,哦,就在第二个路口,对面的那片房子。你们过去问下就知道了。”
罗云道再问,陈姓村民嚷嚷着自己要去浇菜,把大门合上了。
第二户,依旧姓陈,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许老汉,他死了?可怜见的,陈菊肯定哭得要昏倒了。你问我和陈菊的关系,哎呀,大家都是在一起干农活的,都知道的呀。我们家菜田就在他们家隔壁。你看到村口的那棵大槐树没有,我们这帮老姐妹经常一起去打毛线的......”
“她说什么,她没说什么啊。总是说家里面的事情啊,每家都差不多嘛,没什么特殊的,都是些车轱辘话。警察同志你肯定不要听的。”
罗云道看了眼手表,上面的时间显示快到六点了,而此时他和方青已经走访了十五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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