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年级教师办公室。
语文考试结束，收了卷子的监考老师回到教师办公室里，看到高三（3）班的班主任李萌，笑着说道：“李老师，要不要猜猜看，我刚才监考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正在完善教案的李萌还以为发什么了严重的考场事故，右手一抖，笔尖划破了纸张。
“看见学生作弊了？”
因为内心紧张着急，她的嗓音甚至都变得尖利。
“没，不是，不是学生作弊，李老师你误会了。”监考老师连忙摆手解释。
“不是作弊就好。”李萌心里稍安。
“是这样的，考试的时候我不是来回巡视嘛，看到了你们班的乔英子在写数学。”监考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上午考的不是语文吗，她怎么写起数学来了？”李萌的眉头紧锁。
“我也不知道，没问，也不好问。”监考老师摊手说，“但我想她大概是完成了语文的卷子，时间富裕，于是写起了数学。对了，你们班的乔英子特别爱好数学吗？”
李萌沉吟道：“乔英子，去年参加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拿到我们北京赛区的一等奖，她最喜欢的科目应该是物理才对。”
“那她为什么要在语文考试上写数学呢？”监考老师摸不着头脑。
李萌也是一头雾水，考虑着不是等摸底考试全部结束后把乔英子叫过来问一问。
不过她随即否定了这个念头。
学生在考试上只要不违反考场纪律，做什么是她的自由。她虽然是班主任，但也不能什么都管。
乔英子还不知道自己在考场上的小动作已经被老师们知晓，她完全按照自己预定的节奏来。
只要做完了摸底的卷子，就继续做奥数题。
高联分为一试和二试。
一试考察的内容不超出《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数学教学大纲》，难度略高于高考压轴题的难度。
二试四道解答题，涉及平面几何、代数、数论、组合四个方面，与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接轨。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高强度补习，她觉得自己的水平已经足以应对一试。而二试中，数论和组合部分，也囫囵吞枣的补了一部分课。
就差平面几何与代数。
今年的高联时间定在9号，今天已经是3号，留给她的时间真的太少太少了。
她甚至可能面临着无法同时兼顾补全平面几何与代数了。
考试的时候赶奥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到了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写完卷子，乔英子做了选择补课代数的决定。
对于平面几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根据奥数前辈们的经验，在高联上，平面几何方面的题目相比其它三大块，难度一般更高。
至少前几年都是如此。
……
负责高三（3）班数学摸底考试的监考老师叫李乐，是一名英年早秃的物理老师，教1班和2班的物理。
上午考完语文的时候他也在教师办公室，听到了某人在语文考试上写数学的事。
于是在考数学的时候，他特别关注了一下乔英子。
然后他看到乔英子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迅速写完考试的卷子，在草稿纸上写起了与考试卷子无关的数学题目。
那是一道代数题。
李乐依稀记得是2016年高联二试的一道代数题。
至于为什么他一个物理老师能一眼把乔英子做的题目瞧出来，得从他的出身说起。
他中学时代也是数学竞赛党，在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上取得过银牌的好成绩。
虽然后来当了物理老师，但由于少年情怀从未断过对奥数的关注，甚至硕士毕业那年，他还当过两年奥数培训老师。
也就是后来教数学教得有些烦了，再加上阴差阳错，才教了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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