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佩微笑地看着轻衣,目光中闪过一抹阴毒的色彩,但是她的面孔上仍然带着慈祥温柔的微笑,她不愧为锦纶皇后,姿容高贵不俗,就是轻衣看了也忍不住暗暗一赞,又忍不住微微叹息,这个人如果不是气度太小,心胸狭窄,又喜好争名夺利,到也配的上这锦纶皇后的位子了。
“轻衣啊,你也知道咱们锦纶现在是外患不断,草原上的蛮人们总是不安生,只有乌尔族早已臣服我朝,他们的族长塔拖也是雄才大略,威武不凡,族中铁骑更是强悍无比,若是我朝能得乌尔相助,那么扫平整个漠北草原也不是难事,轻衣你作为我锦纶卫国公主,可以说是享尽天恩。”她的声音微微顿了顿,温柔地看了宋成文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告才接着道,“如今,塔拖派人来向我锦纶请求联姻,欲娶你为妻,我和你父皇虽然知道这是委屈了你,可是为了朝廷,咱们皇家的女儿们又有什么法子,也只能让你受些委屈了,而且塔拖是乌尔的第一勇士,配轻衣也算配的起,你……”
就在云佩还想长篇大论的时候,轻衣忽然低下头,轻声道,“但凭父皇母后吩咐。”
“什么?”云佩大愕,原本准备用来对付轻衣的各种言辞,一下子全咽在了口中,美丽的面孔上隐隐地显现出一丝可疑的红痕,就连当朝的天子宋成文也被轻衣这无比乖巧的话语惊的怔住了,天下谁不知道锦纶的卫国公主是以美丽才华与离经叛道并称于世的,君命如天这样的规矩可是从来不曾放在她的眼里,这次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怎么会如此漫不经心?
轻衣低垂着头,看似听话乖巧,又好象是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命运,知道无论如何已经无法改变,但是一双美丽的俏目却淡淡地撇了同她一起进宫,此时正必恭必敬地立在一侧的天眷一眼,眼睛里流露出的得意神采让天眷险些破功笑出声来,心里却不由得轻轻一叹,哎,无论她是多么的聪明,多么的有才华,她仍然是一个天真无邪的美丽少女啊!
“那,那……”云佩迟疑了半晌忽然发现自己本来准备了近一个月,经过无数次论证讨论,自认为虽然算不上毫无破绽,但是已经足够能让这个女子就范的说辞,竟然都没有用处了。
“父皇母后,轻衣刚刚返京,如今已经有些疲倦了,若是父皇母后再无吩咐,还请容儿臣告退。”轻衣淡淡地道,眉宇间做出了几分愁容,显得分外娇柔,惹人怜惜。
宋成文轻咳了一声,微微一笑道,“皇儿去吧,等精神好些再来陪父皇。”“是。”轻衣敛容行礼,不理会皇后娘娘那张已经略微有些扭曲的面孔,恭身后退。她以前从来不在意这些宫廷礼节的,可是今天却进退有矩,把宫中烦琐的礼节做的完美而无可挑剔。
天眷跟在轻衣身后缓缓退了出去,当他们行经水风楼时,天眷略有所觉,微微侧首向上看了一眼,目光中隐隐的显露出一抹复杂的色彩,也不知是伤痛还是欣喜。
在这座京城最大的酒楼水风楼上,一个姿容华美的女子默默地注视着轻衣的凤辇,目中精光大盛,她纤手一挥,正立在屋檐上梳理羽毛的一只美丽小鸟忽然飞了起来,速度极快的向皇宫飞去。
“你将那位探到的消息送给云佩,难道就不怕那位怪罪吗?”旁边坐着的华衣公子漫不经心地道,语气中隐隐地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低喃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那位发脾气了。”
听了他这句话,那个女子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采,却又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不过是想提醒云佩一下,毕竟他们斗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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