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德聿睁大眼睛望着床顶,毫无睡意,“佳人在侧,却不能碰,真要命,不能碰,看看总可以吧!”他侧过身,望着心怡,只见心怡一头乌黑的秀发散在枕上,忍不住握起她一缕黑发,在手中把玩着,。
心怡甜甜地睡着,纳兰德聿的目光移到她脸上,眉毛细长,睫毛又长又密,鼻子不高,但小小巧巧的,红润润的嘴唇也是小小的,肤色虽不白皙但透着健康。
纳兰德聿凝视着,脸渐渐地凑向心怡,在她的小脸上轻吻了一下,看着她的红唇,纳兰德聿的呼吸有点急促了,“我真的不是柳下惠,面对你,实在做不到坐怀不乱。”他轻轻揭开心怡的被子,解开她的衣带,肚兜下的胸脯均匀起伏着,诱惑着纳兰德聿,他只觉得自己小腹中有一股火窜了上来,捏住肚兜的细绳,便想扯断,就在他刚要发力时,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纳兰德聿,你不是人,亏她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纳兰德聿顿时停住了手,看着熟睡的心怡,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亵渎她就是亵渎我对她的感情。”
理智回来了,欲念顿消,替心怡盖上被子,自己也躺回被窝,闭上眼睛说:“数羊吧,数数就睡着了。”他开始数羊,“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二百七十三只羊、二百七十四只羊、二百七十五只羊……四百九十七只羊、四百九十八只羊……”
数着羊,渐渐地,迷迷糊糊地快睡着时,心怡一个翻身,把手臂搁在了他胸前。纳兰德聿的睡意一下子跑没了,睁开眼睛,把心怡的手从自己胸前移开,刚移开,心怡又把手搁上了,而且把腿也搁上了他的小肚子。
“睡相太差了吧!”纳兰德聿叹了口气。
心怡的睡相也确实够差的,非但把手脚搁上,还不停地霸占纳兰德聿的地盘,把他挤得直往床里缩。
“小姐,不要再挤了,我都贴住墙了。”纳兰德聿苦着脸。
心怡人朝里挤,被子却踢到了床下。
纳兰德聿贴住了墙,根本没法动弹,想帮她去捡被子也不行,又怕她着凉,只好把她裹进自己的被窝。
看着好睡的心怡,纳兰德聿只叹自己命苦,“你是睡得舒服了,我可惨了!”
这一晚上,是纳兰德聿出娘胎以来,最受煎熬的一晚,终于熬到天亮了。
天蒙蒙亮,小桔子就在门外敲门,“小姐,小姐……”
心怡的眼皮动了动,没睁开,咕哝着:“谁呀,一大清早的!”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纳兰德聿的被窝里,一下跳起来,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小桔子还在敲门,心怡跳下床,打开房门一瞧,小桔子拿着一个包裹站在门外。
门外的冷风一吹,心怡什么都想起来了,接过包裹问:“没人瞧见吧?”
“没有。”
“去雇顶轿子,过半个时辰再来。”说完,把门一关,来到床前,把包裹往纳兰德聿身上用力砸去。
纳兰德聿接住,“干吗,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
“你说,为什么我会在你的被窝里?”心怡气冲冲地问。
“先不要发小姐脾气,好不好,看看你自己的被子在哪里?”纳兰德聿平静地说。
心怡这才发觉脚下踩着的正是自己的被子,她从地上抱起被子,“你别告诉我,我自己把被子踢到地上了。”
纳兰德聿点点头。
心怡裹起被子坐回床上,“你有没有占我便宜?”
“没有!”
“回答得这么干脆!”心怡带了点疑惑地口气。
“没有就是没有!”纳兰德聿理直气壮地说。
“连一点点的邪念也没有?”心怡追问。
纳兰德聿犹豫了一下,说:“我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想想是很正常的。”
心怡抿嘴一笑,“算你老实。”
“当然了,你看看我啊,被你挤得贴住墙啊,一晚上没好好睡,等一下这种隔夜面孔见到皇上,我怎么解释啊!”
心怡带了几分歉意说:“对不起哦,我的睡相很糟糕!”
“现在知道我有多老实了吧!”纳兰德聿继续表扬自己,“不但老实,而且很负责任,如果侵犯了你,一定会娶你的。”
“你想得美,真要有这种事,早就……”不等心怡说完,纳兰德聿接上说:“下大牢了。”
“满门抄斩!”心怡的用词没吓住纳兰德聿,“大清律例,犯奸淫之罪不涉及家人。”
“你要是犯了,一定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为什么我的待遇特殊?”纳兰德聿奇怪地问。
“因为你侵犯的是我!”心怡道。
纳兰德聿笑笑说:“我不信,大清律例不会为你而改变。”
“你是不是想试试?”
纳兰德聿看了她一会儿,坏笑着说:“对,我想试试。”说着,作势要抱她。
心怡赶紧逃到床的另一头,纳兰德聿反手一抓,扯掉了她的被子。
心怡缩在床角嗔道:“你欺负人!”
纳兰德聿凑到她跟前,“知道怕了吧?”
“你不会的,我看得出,你眼里没有邪念!”
纳兰德聿拉过心怡的被子替她裹上,“我会的!”
“要会昨天晚上你就……”
“我真的会的,昨天晚上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纳兰德聿坦白道。
“可你还是控制住了。”
“我是人,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亵渎自己的感情!”纳兰德聿深情地注视着心怡。
心怡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再看下去,她怕自己先控制不住,低垂螓首道:“快点穿衣服吧,我带你出去。”
王府的庭院里,小桔子正指挥着两名轿夫,“来,跟我来。”
两名轿夫抬着轿子跟在小桔子身后,迎面遇上胤禛.“见过王爷!”小桔子朝着胤禛一礼。
胤禛指指轿子,“这是做什么?”
“回王爷,是格格让奴婢去雇的轿子。”
“府中有轿子,何必到外面去雇?”胤禛问。
“格格不想烦劳王爷。”
胤禛又问:“可他们该在门外等候,为什么要抬进府中?”
“哦,这也是格格的意思,格格说不想让人看见。”
这个理由实在不是理由,不过胤禛也没多问,“去吧!”
“是!”轿夫抬着轿子跟着小桔子离去。
胤禛望着轿子,满脸狐疑,“心怡又在玩什么花样,雇轿也就罢了,还把轿子抬进府中,一定有古怪。”
房里,心怡笨手笨脚地替纳兰德聿梳着辫子,“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给人梳过,你别嫌不好。”
“怎么会呢,你是大小姐嘛,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你的。”
反复了好几次,心怡总算把辫子梳好了,“好了,你看看吧!”
纳兰德聿抓过辫子看了看,“很好。”回身抓住心怡的手,“我真希望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和你一起起床,然后你为我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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