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那些话算是给了纳兰德聿暗示,他们想要在一起的难度非常大,先前还只是要雍王爷同意,可现在是需要皇上同意,这对于纳兰德聿来说,要比登天还难。
纳兰德聿愁得没法子了,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胤禛.听到纳兰德聿前来,胤禛心里就有了数,他必定是为了心怡而来,于是命人把纳兰德聿带去书房等候,自己这才慢慢地踱步过去。
“见过王爷!”纳兰德聿先向胤禛请安。
“罢了,你今天来找本王所为何事?”胤禛在椅子上坐下,这才问道。
“不瞒王爷,是为了辛姑娘而来。”
胤禛朝他看了看,微微一笑,“想娶她?”
纳兰德聿没料到胤禛这么直接,一时间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一想,如果自己再不承认,恐怕就没机会了,于是也很干脆地说:“是!不知王爷能否成全?”
“不能!”胤禛想都不用想,一口拒绝。
“王爷……”
胤禛一摆手,“什么都不用说了,心儿的婚事小王做不了主,你有胆子去和皇上说,让皇上成全。”
“王爷,奴才哪有资格去和皇上说!”到了这时,纳兰德聿只好低声下气去恳求胤禛,“您是皇上的阿哥,辛姑娘又是雍王府的人,您向皇上开口比较容易些。”
“你们私定终身,却让本王去向皇上开口,我说得出口吗?纳兰,你也不小了,混到现在才是个侍卫统领,如果你早些跟随本王,恐怕早就官升几级了,何至于现在我没法儿去向皇上开口呢!”
话中的话,纳兰德聿听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官位太低,除了这个,雍王爷还要自己站在他那一边,加入四爷党,只有这样,他才肯出力。
纳兰父子原先是抱定宗旨,做中立派,各不相帮,现在看来,是非得要有所选择了,可纳兰德聿还真不想帮着哪一个,要知道,一旦帮错了,将来就是杀身之祸。所以,他犹豫着不吭声。
胤禛也不逼他,“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最好快点想清楚,不然,皇上指了婚,那就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
从雍王府出来,纳兰德聿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回到家中,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开始思索自己的命运。
直到天黑,仆佣前来敲门,“少爷,老爷回来了!”
听到阿玛回来,纳兰德聿这才出了房到前厅去见纳兰宏。
“阿玛,回来了,一切可顺利?”
“顺利,聿儿,你还好吧?怎么下人说你最近总是神思恍惚的样子?”
“没什么,有点累而已。”纳兰德聿还不太想对父亲说,即使说了,父亲也没有法子为自己解忧,自己烦恼已经够了,何必再让父亲也跟着一起烦心呢?
可纳兰宏还不罢休,“聿儿,是不是为了雍王府的那个姑娘?”
纳兰德聿不吭声。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再去想着那个姑娘,你怎么不听呢?你没闯出什么祸来吧,有没有得罪雍王爷?”
“没有,阿玛你别乱想了,我怎么会得罪雍王爷呢!最近是身体不适,可能练功练岔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嗯!没闯祸就好!要是真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阿玛,知道了吗?”纳兰宏还是有点不放心。
“知道了!”纳兰德聿答应着。
他烦恼,心怡也是有着重重心事,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再拖着了,思虑再三,想好了应该怎么讲,于是决定去和康熙坦白。
翻了翻皇历,挑了个日子,心怡一早就前往乾清宫暖阁,见没人,就问一个宫女:“皇上呢?
“回格格,皇上还没下早朝呢!”
心怡看了看大自鸣钟,都快八点了,不禁奇怪道:“还没下早朝?都这么晚了!”
坐着等了半个小时,也就没耐心了,起身离开。原是打算回怡苑的,走到半道,刚一拐弯,便看见纳兰德聿巡视过来,忙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那条路是通向养心殿的。
要回怡苑要么就往回走,要么就从养心殿这边过去,然后绕一个大圈子。往回走,心怡不敢,怕遇上纳兰德聿,于是便朝养心殿那边走去。
经过养心殿时,心怡在门外探了探脑袋,见地上跪了好些人,站着的也一个个战战兢兢,看上去康熙像是刚发完脾气,她马上缩了回去,但康熙还是看到了,“外头是谁?”
心怡倚着门框道:“皇上,我不打搅你,我先回去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康熙道。
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儿可是议论朝政的地方,后宫姘妃是不能进的,虽说心怡不是后宫姘妃,但她也是个女人啊!
心怡也知道,所以在门外说:“皇上,这不太合规矩吧!”
“进来,朕有话问你!”
见康熙坚持,心怡也就跨了进去,殿内压抑的气氛让她有点不自在,走进去之后,左右一瞟,见群臣们都穿着官服,而自己则是一身汉装打扮,站在他们中间实在是不伦不类。
康熙也感觉到了,对心怡招招手,示意她站到自己旁边来,心怡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站到了康熙身旁,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悄声问:“他们又做错事啦?”
康熙没回答,只是问:“心怡,你们那儿可有贪官?”
“任何国家哪朝哪代都有贪官。”
“朕也不知处死过多少贪官了,可为什么还是有人敢继续贪,前车之鉴难道没有看见吗?”康熙的脸色不好看。
“不是没看见,而是心存侥幸,想着未必会东窗事发。”心怡大致可以猜测到康熙是为了什么事发怒了。
果然康熙闷声说:“纸能包得住火吗?”
心怡没有回答,反问康熙,“皇上,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官好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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