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已经是晚上了,该吃饭了,于啸全当是招待客人,所以还特别设了一桌酒席,和吕四娘陪同着心怡走入厅内。
厅内早就聚集了众多人,都想看看这位早就名满京城的天上掉下的格格是什么样。见到他们出来,坐在椅上的众人站起身,向于啸泉抱拳:“总舵主。”
于啸泉也回礼道:“各位兄弟,有礼!”
心怡扫了一眼他们,算卦的、卖菜的、跑堂的、富豪商贾等等,各种打扮都有。
秦风仔细打量着心怡问:“舵主,这个丫头就是那个天上掉下来的格格?”
“是,她就是心怡格格。”
心怡见他们看个没完,不禁瞪了瞪眼,道:“看完了吧,我又没三头六臂,不是和你们一样啊!”说完,也不理他们,走到桌子的主位上坐下。
“哎,你当这里是皇宫啊,告诉你,这里是天地会的总舵,这个位子不是你坐的。”秦风叫着。
于啸泉倒也无所谓:“秦香主,算了,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客人。”
心怡瞄了瞄桌上的大鱼大肉,不满道:“于舵主,这就是你招待客人的菜?”
“格格,这已是我们待客的最高标准了。”于啸泉觉得这些菜很好了,他哪知心怡一向不喜欢这些大荤腥,在宫中她吃得很清淡。
“我不相信天地会会穷得连办一桌酒席的银子都没有。”心怡故意和他抬杠。
“有这些给你吃已经不错了,你还想吃鲍参翅肚啊?”秦风插了一句。
“胖子,你嚷嚷什么呀,你们总舵主都没意见。”心怡见秦风有点胖,就顺口的叫他胖子。
“我们总舵主涵养好,我是大老粗。”秦风哪会卖心怡的帐啊!
“所以你当不上总舵主!”心怡立刻还给他一句。
和心怡斗嘴,秦风哪是对手啊!秦风顿时一闷,没话说了,心怡得意地一笑,说:“和我吵架,你一定吃亏,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用鲜竹笋加火腿,要云南火腿,熬个汤就成了,然后去六必居买些酱菜,噢,再加一碗小米粥,弄好了再来叫我吃饭。”说完,她起身就走。
“臭丫头,你当这里是饭馆啊,不吃拉倒,饿死活该。”秦风说得并不大声,但心怡还是听到了,她转过身,慢慢地说:“无所谓呀,林东豪已经死了,你不想他兄弟也死的话,就不用去,咱们一拍两散。”心怡终于想起来刚才令自己耳熟的名字是从哪儿听到的了,说完话,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
“她怎么知道西豪和东豪是兄弟?”于啸泉纳闷地说。
“哼,知道也不稀奇,她男人是纳兰德聿。”秦风因为对纳兰德聿相当仇视,所以对心怡也没好态度。
于啸泉否定道:“他们还没成婚,何况纳兰德聿不可能会告诉她这些事的,谁会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说自己曾血洗一个庄园。”他没想到这恰恰是纳兰德聿自己说出来的。
“舵主,她不吃我们自己吃,我就不信她捱得住饿。”秦风的态度还是那样。
“四娘,她要的东西,派人去给她弄。”于啸泉的举动,一是出于对纳兰德聿的一种矛盾的感情,其二自然是为了心怡,他还是喜欢着她。
“舵主!”秦风当然是不明白于啸泉的心思。
于啸泉摆手制止道:“不要说了,任何事都不要和她计较,大局为重。”既然总舵主都如此,大家怎么能不听从,所以,之后心怡在农庄里再怎么折腾,大家也都容忍了。
心怡是属于乐天派的,她的观点是既来之,则闹之,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后,精神大好,吃过早饭,就去园子里散步,吕四娘始终离她三二步的距离跟着。
农庄不太大,心怡很快就逛完了,无聊之极,见到一片花丛,心中一动,来到花丛前:“花开得不错啊!吕四娘,这就是所谓你自家种的花吧!”
吕四娘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哪个老婆婆的手有你这么白嫩的?看见你的手我才感觉不对,以后再扮老婆婆记得把手也化妆一下。唉,可惜我的反应还是慢了点,也怪我太有同情心了。
“如果不是你的心肠好,我们哪那么容易得手啊!”于啸泉通过白云观中小偷的事而得出结论,心怡很善良,所以他们就利用了一下她的善良,果然奏效。
“所以,好人做不得。现在我看见这些花就来气。”心怡踏进花圃,狠狠踩着那些花。
吕四娘哪会想到心怡突然象发疯似的去糟蹋那些花,想阻止也来不及,只好大叫:“你做什么?”
秦风正好经过,见到了也大叫着:“你发疯啊,这些花是舵主最喜欢的。”
“他喜欢,我不喜欢。”心怡也大吼,拔出吕四娘的佩剑,朝着那些花一阵乱砍,鲜花绿叶纷纷落下。
“住手,你快住手。”吕四娘心疼得要命。
等于啸泉赶到时,花圃内大部分是光秃秃的枝干,地上满是残花败叶,一片狼籍,于啸泉指着心怡说不出话:“你……”
心怡把剑递到他面前:“花呢,我是砍了,如果你要为花报仇,请便。”
于啸泉瞪了心怡好一阵子,重重叹息一声,走了。
“哎……舵主……”秦风喊着。
心怡把剑往后一扔,剑直直地插进土壤里。她瞅瞅吕四娘和秦风:“就算我把这里拆平了,你们也奈我不得。”
呆呆望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吕四娘长叹一声:“我们找了个小魔女回来,真不明白康熙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秦风也直摇头:“我看是小祖宗,舵主的脾气也忒好了,换了是我,哼……”
“所以你当不上舵主。”吕四娘突然想起了昨天心怡说过的话,也就脱口而出,引得秦风朝她直翻白眼。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心怡除了把花给砍了,倒也没做什么别的坏事,只是把农庄里的鸡弄死了一只,再有就是很不小心地用弹弓打中了秦风的胳膊,弹弓是她自己做的,还美其名曰练练眼神,气得秦风哇哇乱叫。
吃罢晚饭,心怡说自己要睡了,打发走了吕四娘,然后一个人悄悄来到花圃,借着月色,扶正着那些被她糟蹋了的花,然后细细地培紧了土。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敲打着有些酸痛的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既然恨死那些花,为什么还要来做这些?”
心怡吓了一跳,转过身,于啸泉站在花圃外。
“拜托说话前先打声招呼,吓死人了!”心怡拍着胸口,这个微小的动作在月色下看起来娇媚无比,于啸泉不由看呆了,但他很快就收敛心神,说道:“我还以为你的胆子很大。”
“我说于舵主,现在是晚上,黑漆麻乎的突然冒出个声音,胆子再大也会怕的。”
于啸泉不禁微微一笑。
“你来多久了?”心怡跨出花圃问。
“有一会儿了。”
“看我在这里瞎忙乎,很解气,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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