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祺睿立刻被带到了雍正那里。雍正让人把所有的鸡蛋一个个都剥了壳,结果发现有好几个鸡蛋上面都有字,连起来就是“今日午夜动手”。
看着这几个鸡蛋,雍正的眼睛里闪着寒光,朝跪在地上的和亲王、祺睿冷冷地注视着,一语不发,越是不说话越让人觉得心里发毛,一旁的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一阵子后,雍正才转向心怡,“心怡,鸡蛋上的字是如何写上去的?为何蛋壳上没有痕迹?”他蛮想不通的。
这个问题对于现代学过化学的人来说,都不是问题。
“很简单,用醋酸在蛋壳上写字,等醋酸干了以后再煮鸡蛋,字通过蛋清吸收,印在蛋上,而蛋壳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祺贝勒,我说得对吧?”
祺睿先是呆呆地看着心怡,随即狂笑起来:“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可怕的女人,你,你为什么要出现?”
“朕庆幸有她的出现,和亲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成王败寇,我们无话可说。雍正,你也不用太高兴了,既然我们要做的事瞒不过她,那你要做的事一样也瞒不过她,有这样的人在你身边,你能安心吗?”和亲王算是一语中的。
祺睿也道:“纳兰德聿,你今天又立了大功,又能加官晋爵啦,可是你要小心,你对雍正的忠心换来的未必是他的信任,等你再无利用价值的时候,他就会翻脸无情。”
雍正一拍桌子,“住口,纳兰德聿忠心耿耿,朕只会重用于他,你不用在这里挑拨我们君臣关系。来人,把和亲王、祺睿削籍交于宗人府,家中所有人发往宁古塔为奴。”
听雍正如此判决,心怡一激灵,立刻想到了婉儿,待左右没了人,就对雍正说道:“你赦免一个人,行不行?”
雍正看了看心怡,说:“你要我赦免婉儿?”
心怡点点头。
“心怡,朕到现在还是不太了解你,有时你挺狠的,有时又心肠那么软。”
“你是皇帝,你说了算。我累了,要回去了。”心怡也不想和雍正多说了,她实在没这个精神。
雍正瞧着心怡的背影,奇怪地笑笑,然后对纳兰德聿说:“朕写一道旨,你去宣。”
这种事,永远是纳兰德聿去做,纳兰德聿也只好硬着头皮领了旨,出了门,走了没多远,就见到心怡手扶廊柱,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忙快步过去,问道:“心怡,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头晕。”
“你的脸色很不好,小竹子,去叫太医。”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去歇歇就好。”心怡瞧见纳兰德聿手中的圣旨,又说:“怎么,又让你做这种事?”
“你不会介意吧?”
“我要是介意,也就不会和他提了,去吧,早点回来。”
“你真的没事?”纳兰德聿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心怡低头一笑,凑到纳兰德聿耳旁,说:“恭喜你,又要做父亲了。”
纳兰德聿差点没跳起来,强压着心中的喜悦,说:“我宣完旨就回家。”跑了几步,又折回来叮嘱小竹子:“让轿夫抬得慢一点,稳一点,别颠着了。”
和亲王祖孙叛逆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府中,早就有官兵把守着只准进,不准出,就等圣旨了,见纳兰德聿拿着圣旨前来,便知又是他总负责清点府中的人、物之数。敢情这位已经成了旁人眼中抄家的首选人物了。
府中的各房福晋、贝勒、贝子、管家、奴仆、使唤丫头等等一干人等早就被集中在大院子里等候,纳兰德聿扫了一圈,见婉儿也在人群中,暗中为她可惜。
念完圣旨,众官兵立刻开始着手清点物品,纳兰德聿交待了手下一些事情后,打算即刻回家,才走到府门口,就听身后一阵骚动,回头一看,女眷堆里发出惊叫声,纳兰德聿立刻跑过去,问:“出了什么事?”
大家马上让开一条通道,纳兰德聿一看,婉儿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小草看到纳兰德聿忙道:“候爷,求您叫个大夫来吧,格格她,她可能小产了。”
“快去请太医!”纳兰德聿对旁边的人说道。
“王爷,她们可都是钦犯啊!”一个兵丁说。
纳兰德聿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我说去请太医,你要我说几次啊!她是皇上赦免的,不是钦犯。”然后又问府中家眷们,“你们谁把她抬进房去?”
连问几次,都没人应声,纳兰德聿不禁感叹人情薄如纸。
见小草哀哀直哭,纳兰德聿把心一横,走上前,道:“小草,你带路。”随后,抱起了婉儿。
太医很快就来了,诊断后摇了摇头,“格格身体本来就弱,受这一刺激,孩子没了。”婉儿听到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太医出去开方,小草跟着太医走了,开完方她要去抓药,纳兰德聿见没事了,自然也朝外走,但婉儿虚弱地喊声让他停住了脚步,“纳兰!”他转过身,“你需要什么,我叫人去做。”
婉儿微微摇头,“纳兰,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这个要求让纳兰德聿有点为难了,答应吧,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他留下来算什么,拒绝吧,婉儿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纳兰,我一个人呆着害怕,你留一会儿,等小草回来你再走,行吗?”婉儿的要求也确实不高,纳兰德聿想着,小草应该很快回来,于是点头答应了,来到桌旁坐下。
婉儿见他留下,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望着纳兰德聿。按着纳兰德聿的想法,小草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但足足等了快两个小时,小草才端着药进来,见纳兰德聿还没走,心里又有了想法。
小草将药碗端到婉儿面前,并不喂她,口中却说着:“格格,您就喝吧,心里再不开心,身体还是要保重的。”
婉儿一下被她的举动给搞糊涂了,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可又不好说什么,任由着小草自由发挥。小草说了几句后,将碗放下,来到纳兰德聿面前,扑通就跪下:“候爷,奴婢求您了,求您去劝劝我们格格吧,药总得吃呀!”
由于小草是背对着纳兰德聿,纳兰德聿看不到小草的举动,还真当婉儿不肯吃药。小草这么一说,纳兰德聿当然是信了,可要他去劝,他又觉得有点尴尬。他犹豫着,小草就不起身,不断地恳求着。
想着过去婉儿对自己的一番情意,纳兰德聿软了心肠,起身来到床边坐下,端起了碗喂婉儿吃药。
有一必有二,之后的日子内,纳兰德聿每天都去看望婉儿,陪着她,宽慰她,很快,闲言碎语就传出去了,说纳兰德聿查抄人家家产,结果查到人家老婆身上去了,还说什么纳兰德聿和婉儿本来就有关系,婉儿嫁给祺睿是无奈,现在他们正好可以续前缘,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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