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澜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旷野中走着,满头大汗,脸上的药粉被汗水冲得一道道的,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此刻的她是又累又饿,两腿直打哆嗦,可是她知道如果不走留在那里只能是等死,所以强撑着向原路返回。只不过她是信驴游缰,加上心事重重,来时的路早就不复记忆,只是凭着想当然往前走。
当前面出现一条溪流时,她又是哭又是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到溪边,无暇想来时并未经过什么小溪,趴在水中喝了个够,这才倒在地上几乎一下子便睡着了。
任芳菲看着低首畏缩不敢近前的驴子,只觉得快要昏掉了,他上前一把抓住驴子的缰绳,颤抖着问:“澜儿呢?澜儿哪去了?你把澜儿丢哪里去了?”
当任芳菲想到陆风澜是空着两手离开时更是后悔的要死了,她那样一个从未出过家门的天之娇女,盛怒之下又手无分文该怎么办?虽然有着玲珑剔透的心眼,但是江湖险恶岂是她能应付得来的。因此虽然明知道秦无伤远远地跟在身后也无心理会,只是向着陆风澜离去的方向一路寻去。
到了那条叉路犯了难,澜儿究竟是从哪条路走的,想到她本不识路,竟无法推断她是从哪个方向走的。
秦无伤远远看到他在叉路口为难,便明白了他的心思。只看他一路打听骑驴子的姑娘便知道他放不下那个绝情的妹妹。虽然已经明白她们二人的关系绝不简单,但仍放心不下,怎么说她们的决裂也与自己有关联,如果不看着她们和好,只怕自己寝食难安,尤其心中对那位叫陆风淇的姐姐有着难以言喻的情感,不愿看到她伤心难过。因此便策马上前对着她说道:
“陆姑娘,你们姐妹失和也是源于秦某,不如这样我们分头去找,找到人后在此路口会面,秦某当面向令妹致歉,好让你们姐妹消除误解,这样秦某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任芳菲也只好采纳她的见议:“秦大侠,多谢你大人大量,刚才多有得罪了,等找到小妹再与小妹向秦大侠谢罪。”
秦无伤暗叹,笑道:“陆姑娘言重了,是秦某的错,如果不是我出手伤了令妹,想来她也不至于丢下姑娘离去。”
任芳菲黯然无语,秦无伤笑问:“陆姑娘,你走哪条路?”
任芳菲有些凄惶,看着那拉车的马头向左,便道:“我向左方寻找吧。”
秦无伤道:“好,我便向右。”
任芳菲看着她欲言又止,秦无伤道:“陆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任芳菲先给她施了一礼,秦无伤忙道:“陆姑娘,这是为何?”
任芳菲道:“秦大侠大仁大义,风淇无以为报,请受我一礼,还有就是小妹脾气不好,如果秦大侠先找到她还请看在我的薄面容她一二,风淇感激不尽。”
秦无伤叹道:“如果令妹对你能有你对她一半好我——”没说下去,飞身上马向着右边的路奔去。
任芳菲无暇去想她离去时说的话,只是坐上马车向着左边的方向而去。一路行来,暗自悔恨,自己当时怎么就说出决裂的话来,澜儿那样只不过是不喜欢秦无伤对自己表露的好感,那说明她是在意自己的,就象当初自己不也是不喜欢沈若水在她身边吗?她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郡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想着她又气又恼的神情,还有那深藏眼底的伤痛,便心如刀绞。更是心急想早点找到她当面向她道歉,只是走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时间越久越是心焦,禁不住提气纵声高呼:“澜儿——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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