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歌曰,爱过方知情意重,醉过才知酒味浓。
在华文军新婚大喜的日子里,作为前女友的许小芳没有应邀到场,华文强就一直放心不下,生怕许小芳会发生什么意外。
是的,今天男友结婚,可新娘不是我!对于这个不久前还深陷热恋之中的单纯而善良的姑娘,这种伤害和打击会有多大啊?又有几个人能够切身体会呢?
逃出哥哥嫂嫂的婚礼现场后,华文强徘徊在酒店门前的一处花坛旁,连续打了三个电话,许小芳始终没有接电话。这让本就心事沉重的他,更加满怀疑虑,心急如焚。
难道,她把手机调了静音,因为正在午睡而没有听见铃声?不可能呀,小芳根本没有午睡的习惯啊。要不,那就是在逛街。在如此繁华而热闹的大街上,到处车来车往,熙熙攘攘,因为过分喧闹而没有听见手机铃声那也再正常不过了?可是那也不会吧,小芳是个敏感而细心的姑娘,如果出门逛街,总会时不时地看一下电话的……难道?难道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华文强不敢再往下想,于是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第四次电话。电话信号是通的,但依然没有人接听。
就在电话那边传来最后一声响铃,华文强已经灰心丧气地准备合上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电话那头发出的声音舒缓而低沉,如一缕夏夜的晚风,显得柔弱无力。
“喂喂喂!小芳,我是文强。”华文强急切地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般狂吼道,“哎呀呀,我的小芳,你终于肯接电话啦!你——你现在哪里呀?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怎么都不接电话呢?可把我吓死啦!”
终于打通了电话的华文强,显得既激动又兴奋,情急如救火,心里问题一大串。
“哦——是你呀。我在哪里,这与你有关系吗?”电话那头说话的语气有气无力,像一片随风飘零的树叶,如一颗静静划过夜空的流星,又似一个独自漂泊的路人,分明透射出一种极度的孤独与无助。
“喂喂——小芳!”华文强急得心里“嘣嘣”直跳,一再询问对方的具体位置,“小芳,你到底在哪里呀?你那边的声音怎么那么吵啊?……我这边听不清楚,请你大声一点儿好吗?”
因为尚未得知许小芳的准确位置,华文强依然显得异常紧张而急切,手里不住地揪着伸出花坛的一些不知名的树叶,嘴里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叫着,心里犹如钻进了一头小兽一般“扑扑”地狂跳个不停。仿佛自己心爱的人儿,现在已经羊入虎口,随时有被吞食的危险。
“哼哼哼……真是好笑呀!”电话那头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你问我在哪里,这关你什么事呀?……再说,你算我什么人啊?你管得着我吗?”
“我说小芳,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朋友一场啊!”华文强心事重重,头上急得直冒汗,发出几近哀求的语气,“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说吗……请问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好吗?”
“哈哈哈……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一阵隐含了迷离、彷徨与伤感的冷笑之后,异常伤心的许小芳,情不自禁地唱起了著名歌手臧天朔的这首《朋友》之歌。
“哎呀——小芳,你别唱了好嘛。请马上告诉我,你现在的确切位置,让我来找你好吗?”此时此刻的华文强,早已经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他发出一种既像恳求又像命令似的语言。
“……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离开我……”电话那头如泣如诉,呜咽而鸣。这哪里是在幸福地歌唱,分明是内心在流血的悲泣啊!
“小芳——小芳,快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呀?”已经急昏了头的华文强,完全变成了一种近乎乞求的咆哮似的语言,“……如果……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
“嘟……嘟……”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看来小芳早已挂断了电话。
“喂……喂……”华文强紧抓着手机不放,连声发出呼唤。他多想变成一块强力的磁铁,能够牢牢地吸住对方。可是,他做不到。
但是,他心里知道,他绝不能放弃,也绝不会放弃!
心情迫切得如同被人催命一般的华文强,赶紧又拨打过去。可是,那边再也无人接听。再拨,依然不接。一时间,这让他陡然感到血压升高,心跳加快,紧张地心生恐慌,手足无措。此时此刻,他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捶胸顿足,窜来窜去,恨自己不能如同超人一般,当即飞到许小芳身边去。
情急之下,华文强唯有一刻不停地拨打电话,完全不管那边接与不接。可伤心欲绝的许小芳,干脆将手机关机了。
这一下,华文强内心的急切,瞬间转化成了一股无名的疯狂与暴躁。他情绪急躁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疯狂咆哮。
面对此情此景,一筹莫展的华文强,连一头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突然,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一种心灵感应,稍事平静之后,聪明而细心的华文强,从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作出如下的判断:小芳应该是在一家酒吧或者歌厅里。那是一种似乎能够摸得着嗅得出,弥漫着浓郁酒香和强烈重低音的娱乐场所。像这种地方,对于那些满怀激情而尚未成家的年轻人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
对!一定是在哪家歌厅或酒吧里!
一旦有了这样的讯息,华文强像个考试拿了满分的小学生,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继而又像个快乐的疯子一般,一头冲向繁华的街区,奔赴那些年轻人们常去的各类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那些根本毫无目标的不计其数的酒吧或歌厅。如同一个要饭的乞丐一样,一家一家地问,一处一处地寻,从中午一直问到下午,又从下午一直找到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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