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只是想体现她还是很信任安澜的,但她心底很清楚,江老太爷断了胳膊应该没有什么希望了,毕竟她的老寒腿大夫见了,至少都开药方,江老太爷的断胳膊大夫见了,就干脆摇头。
这么多年,江老太爷也死心了。
江氏犹豫,她是不是不应该给父亲这个希望,已经无数次失望了,难道要再失望一次吗?
安澜陪江氏吃了早饭,就回屋了,没什么事做,她就练字,再不就是制药。
窗外的雨还在下,不过中间倒是停了会儿,然后江大太太就来了。
她也是记挂江氏的老寒腿,心疼她,所以来看看。
结果江氏说安澜给她调制的药膏效果很好,没那么疼了,倒是把江大太太给愣住了:“我没听错吧,安澜调制的药膏有效?
江氏点头:“是真的有效,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快过了,她还说想给父亲治断胳膊,但要给父亲看过才知道有几分把握,我一上午都在想,要不要跟父亲说。”
江氏问问江大太太的意思。
江大太太就道:“以前,也有大夫说给老太爷治胳膊,但是要把胳膊打断了重新接,至多只有一成希望,如果没有成功,老太爷那条胳膊就要砍掉,老太爷没敢冒险,那还是个远近闻名的老大夫,安澜她……太年轻了。”
江大太太觉得还是不说的好,老寒腿和断胳膊比,不算什么了。
江氏道:“你我不说,只怕安澜也会和父亲提,我看她现在对学医很感兴趣,一天里倒有半天在捣鼓药材,我在正屋里都能闻到传过来的药香味儿。”
以前江氏很厌恶药味,现在倒从药里闻到香味儿了。
江大太太笑道:“有兴趣是好事。”
在珠兰院没待一会儿,江大太太怕再下雨,就走了。
不过回去之后,江大老爷就问她江氏和安澜,江大太太没忍住,把安澜学医和江氏治老寒腿,以及安澜想给江老太爷治断胳膊的事一并说了。
江大老爷听后笑道:“难得她感兴趣,让她给父亲把脉就是了,父亲还能对她抱几分希望?”
江大太太就道:“这一点,我也知道,我这不是担心她拿老太爷的胳膊没辄,失了兴趣吗?”
在江大太太和江氏眼里,对学医的兴趣是支撑安澜活下去的理由。
江大老爷想了想道:“这倒也好办,让府里那些病了痛的丫鬟小厮都去找安澜,我再给她寻些医书,不让她闲着。”
江大太太推了江大老爷一把,嗔道:“你这都出的什么鬼主意,安澜一个大家闺秀,让她给丫鬟小厮治病?”
江大老爷轻咳一声:“当我没说。”
他是将军,粗狂惯了,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了,再说了,大夫眼里,不都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吗?
不过,江大老爷藏不住话,见了江老太爷,把安澜给江氏治老寒腿的事说了。
江大老爷知道江老太爷也很关心江氏的老寒腿,知道她好多了,肯定很高兴。
这不一高兴,就把安澜要给江老太爷治胳膊的事说了,江大老爷完全是我外甥女这么聪慧,我与有荣焉的心情。
唯一惋惜的是脸毁容了,还得罪了一堆人。
江老太爷听后,和江大老爷猜的那样,没有抱什么希望,不过等雨停了,安澜再去给他请安的时候,江老太爷倒是伸了左胳膊,道:“听你舅舅舅母说,你医术不错,来给外祖父把个脉。”
安澜不知道江老太爷是激励她对学医感兴趣,她还以为江氏认同她了,然后就上了。
有模有样的给江老太爷把脉,然后检查断了的胳膊,神情认真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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