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朝臣们小声议论着:
“为何皇上还未来上朝?莫非今日皇上也不早朝么?”
“我听太医院的太医说,皇上的病已无大碍,今日该会来上朝吧?”
“李大人,你说这宫中是不是出事了?为何皇上要下令封城门?难道真有刺客?可是为何又不见皇上派人捉拿刺客?”
“文丞相,老夫也不知为何。”
“李大人,皇上这几天似乎心情不悦……”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吾皇万岁!”众朝臣俯首行礼,却免跪。
自从新皇登基后,皇上就改了许多律法与规矩,其中包括任何人都不用跪拜皇上。
“有本宣奏,无本退朝。”尖锐的声音再次传来。
大臣们面面相觑,然后小心地看了看坐在宝座上的皇帝。
凭着在官场历练的经验,他们都敏锐地感觉到皇上这几天心情不好,时常阴沉着脸,一不小心就大发雷霆,连平日就受宠的秦大人都挨了骂,谁还敢出来做炮灰?
众人都沉默了。
然而,这个世上总是有那么几个人不懂观言察色。炮灰总是有的!
福禄张口刚要宣退朝,就听得一人高声道:“臣有本奏。”
燕亶定睛一看,原来就是那个几次三番上书请求他大婚的唐祈。他顿时不悦地道:“什么事?”
“皇上,如今天下太平,四方安定。皇上也到了大婚之龄。臣奏请皇上早日大婚,诞下龙子,绵延燕国皇室血脉……”
“不用再说了!”唐祈还未说完,燕亶就大怒打断了他的话。
其他大臣都向唐祈投来“活该”的目光。
“天下太平?四方安定?你可知道南方的君国虎视眈眈?你可知道西北的穆国皇帝以求亲为名,正领着几万军队向边境靠近?你三番五次上书请求朕大婚,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何居心!还不是想趁机把你的女儿送到宫中!还有,你竟敢上书,诋毁朕的皇姐。朕告诉你!这个天下,是皇姐给朕争来的,也是她在战场拼命杀敌给朕守住的!如今皇姐平叛刚回京城,你就来挑拨朕与皇姐的关系,想离间朕与皇姐。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
燕亶站了起来,指着群臣怒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居心!一个二个都想朕除掉皇姐!当年若不是皇姐,朕登不上这皇位,你们也枉想有今日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当年阿同族叛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当年奸臣当道,先皇被迷心智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当日穆国进犯我燕国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若不是皇姐,你们都成了亡国奴,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这群老匹夫!仗着侍奉过先皇,就在朕面前诋毁皇姐!若不是皇姐护着你们,朕早就把你们杀了!朕明明白白告诉你们,这个天下,原本就该是皇姐的!若不是她不想当皇帝,朕也不用整天对着你们这群光会耍嘴皮子的老东西!”
燕亶每骂一句,大臣们就把头低下几分,直到他骂完,大臣们已经全部跪倒在地,磕头叫饶。“臣不敢,臣不敢……”
虽然燕亶登基后很快就除掉了大奸臣吴可,但朝中一些老臣们仍然处处与他作对,多年的积怨再加上碧落的离去,怒气此时一发便不可收拾。此刻的燕亶就如同盛怒的狮子,咆哮着;又如同爆发的火山,怒吼着。
“不敢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朕的婚事要你们操心,朕娶妻生子也要你们来过问?是不是朕选个妃子也要你们同意?‘早日大婚,诞下龙子,绵延燕国皇室血脉’?说的冠冕堂皇!朕早就说过!这个皇位本来就该属于皇姐!朕若没有继承人,朕就把皇位传给皇姐!她若不要,朕就传位给她儿子!燕国若没有皇姐,早就亡国了,还管什么燕国皇室血脉!”
最后几句话也不知是不是他一时的气话。
大臣们吓得浑身打颤,身上冷汗直冒。这个少年天子,自登基以来一直都和颜悦色,即使发怒,也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因此有些大臣才敢那般放肆。而现在他们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龙颜大怒,伴君如伴虎。皇上一直都是虎,只是没有发威的时候,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如今发起怒来,眼中都在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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