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夫把嗷嗷嚎叫的猪按在脚下,把锃亮的杀猪刀叼在嘴里,指挥人们烧水的烧水,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一看这里一下变得井井有条,那个老人也就去忙别的事去了,这里张屠夫是主演,等到家人把盆放在猪的脖子下,一手抓住猪耳,一脚踏住猪头,一刀下去,雪白的刀子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猪的嚎叫嘎然而止,一股带着腥味的血喷涌而出,血腥一下弥漫了整个院子,人们瞬间静了下来,这个小院一下静的出奇,只听到猪的喘息和哗哗的喷血声,张屠夫仿佛听到了最动听的音乐,感觉得有些亢奋,现在才知道,自己干屠夫是最合适不过的。
看到所有的人都在观看自己的表演,张屠夫更加得意,马上就觉得自己仿佛在舞台上一般,在表演一出戏,越来越感觉的自己的刀法是如此轻盈,如此优美,就像是舞蹈一般,上锅褪毛,开膛破肚,一系列动作是行云流水,如此流畅,如此美妙,院里的人都在呆呆地看着,张屠夫开始陶醉了,在充分享受劳动带来的快乐。
等到大约半个时辰,张屠夫就把一口大猪收拾完了,该剁的剁,该切的切,收拾的利利落落的,那位老人家很满意,走过来谈论工钱时一脸的笑:“老张的活干得就是漂亮!你是要铜钱,还是要这颗猪头?”张屠夫低头看了看那颗猪头,少说也有二十几斤,今天铜钱已经挣上了,索性要颗猪头回去,给老婆孩子打牙祭,就指了指那颗猪头说:“我就要它吧。”张屠夫原本就要手提猪头离去,没想到那位老者问了一句:“要不再喝碗薄酒再回去?”张屠夫的耳朵一听酒字,两条腿就迈不动了,就势说:“好好!正好讨杯喜酒喝。”
张屠夫坐在一群帮忙的人中间,推杯换盏,喝了个不亦悦乎,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张屠夫原本喝一杯就走的,没想到在酒桌上一坐,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肚里的酒虫作怪,也就顾不了太多了,再加上桌上有斗酒之人,张屠夫也是酒量高声音更高,谁也不服谁,你来我往,你一杯,我一碗,张屠夫今天遇到了劲敌,没有分出谁输谁赢,最后把酒杯变成了碗,还是不行,接着两人举起了酒坛,一坛下去,两人舌头都短了,但还是谁也不服,非要分个输赢来,最后那个人找来酒窖的钥匙,在百忙之中张屠夫也不忘提上那颗猪头,摇摇晃晃两人一起来到酒窖,看到那一池子酒,清澈见底,酒香浓郁,张屠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放下猪头,就趴在那里贪婪地嗅着,那个叫板的高声叫着:“来来来,趴在酒池边喝,今天喝死为止。”
张屠夫也不示弱,趴在那里咕咚咕咚一阵猛喝,就在畅饮间,不知是自己一滑,还是有人推了一把,咕咚一声掉入酒池,溅起酒花无数,张屠夫在酒池中脑袋有了这个念头,不要上去了吧,死在酒池也是一大美事,尤其像我这样嗜酒如命的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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