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爹的丧事一连忙活了五天,老人这才入土为安。
玉良怪秀玲让他去地里挖坑气死了爹。秀玲十分愧疚,但也深感委屈:“我那还不是为了咱家的利益吗?那马少军要好地换咱孬地,他那是啥心肠,谁能知道?咱不挖挖,看看,心里能安生吗?你说,咱除了挖地看看,咱还能有啥法子?要怪,只能怪马少军,是他害死了爹。”
玉良还是不原谅:“坑是你让挖的,又不是马少军让挖的,这只能怪你。”
秀玲道:“坑是我让挖的,不错。那要不是马少军要换咱家这地,我会让你去挖这坑吗?那要不是马少军要换咱家这地,咱单单去挖这个坑,能把爹气过去吗?马少军要换咱家这地,就算咱不挖这个坑,马少军就能放过咱?他不定又使啥坏整咱,还不一样气着咱爹吗?”
玉良不善言辞,痛失亲父,哀伤又无处倾泄,口不择言地嚷嚷着骂秀玲是“扫帚星”。秀玲急道:“你骂我这个,你要对得起良心。爹是你爹,也是我公公。就你伤心,我就不伤心了?有本事,你骂马少军去!胆小如鼠,只敢骂自己老婆,算什么本事?你要嫌我是‘扫帚星’,倒霉,你干脆‘休’了我算了!”
玉良自然舍不得“休”了秀玲。他是失心病狂了。经秀玲这么一说,前后又一想,叹道:“唉!就怪事先没有和爹商量!爹要是知道坑是咱俩挖的,也不会气过去。”
秀玲说:“你又怪我没和爹商量是吧?那你不是也没去和爹商量吗?”
玉良又开始悔恨自己去地里挖坑前没和爹商量了,大放悲声,哭倒在爹的灵前。
马少军从县里回到村里,原本以为去庙洼那块地里能遇到秀玲:既能挑逗一下她,又能和她商量一下换地的事,那真是好事成双,乐哉美哉!谁知看到的却是秀玲的丈夫赵玉良,沮丧之下,气就不打一出来。再进一步看到那地里挖出来的大坑,最初以为是玉良自己挖的,当真是气得又想哭又想笑。
等到明白是秀玲让挖的,马少军吃惊不小:这女人可真不是吃素的呀!莫非她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不能呀!我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连老婆春花都不知道呢!那她是啥意思?猜来猜去,马少军觉得,不管秀玲是啥意思,至少说明这个女人非常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看见我在她家地里钉的木橛子,她就去刨,莫非她这是故意在挑逗我呢?想到这里,登时大乐,一条孽根勃然而动。按他的本性,当即就要找到秀玲,把她摁倒床上。谁知玉良爹却被气死,马少军意识到这事闹大了,连忙收敛起来。
玉良家忙活丧事,马少军又一想:正好啊!事儿是闹大了,可这正是一个接近秀玲、讨好秀玲的机会!接下来,不还是得求她换地吗?此时不出马,还待何时!于是,丧事上,马少军跑前跑后,格外卖力。
马少军出面帮忙,村里的干部们看他面子,闻风而动;村里的干部们出来了,很多村民就跟着出来,帮忙的人就很多,丧事办得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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