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大戏唱到第二天,马少军就忍不住让玉良带人下去挖煤。玉良带人下去后,一会儿就有村民背煤上来。马少军由秀玲和春花陪着在上面看戏,让村民把那煤倒两筐,搁在自己跟前。他一会儿看一眼戏,一会儿看一眼秀玲,一会儿再看一眼两筐煤,心里高兴得要死。
马少军看着戏,窑下面给他挖着煤;待到三天大戏唱完了,窑口堆的煤就像一个小山包一样。村民开始来找他买煤,家里有钱的给他讨价还价,家里没钱的和他商量赊账:马少军不同意。村民们意见就很大,找村支书啰嗦。吴良臣无奈,找到马少军说:“村里都指着你这是给村里办好事哩,看你这把人心都给伤了。要是都偷你那煤,你看都看不住呀。”
马少军说:“球哇!看不住,我弄个保安队来看。”
吴良臣说:“傻子!村里人能烧你几车煤?有你那给保安队的钱,多少车煤都白送给村里人了。”
马少军挠挠头说:“你是这吧:你让他们都给我修路去。等路修好了,一家来我这儿拉一车煤回去。”
吴良臣说:“这可以。要致富,先修路。我回去就研究这事。”
马少军打发走了村支书,赶紧去找玉良。玉良刚从窑下上来,脸黑得给鬼似得;见马少军过来,连忙又勾头往窑下跑。
马少军骂道:“日你娘!看见老子过来,你就跑!你这主任咋当呢!”
玉良赶紧站住不动。
“从今天起,你晚上就住这儿,给我把窑场看死了。”
玉良知道马少军这意思是要自己给他腾地方,急道:“晚上我要回家嘞。”
“日你娘!你白天挣五块,夜里挣五块,你办公室主任是咋当呢!”
“啥时候夜里也挣五块了?”
“啥时候?你他妈说啥时候?就是这时候!”
玉良嗫嚅着说:“我……不要。我要……回家。”
马少军牛眼一瞪,厉声骂道:“你敢?你敢回家,你试试!想死呢,你言语一声!”
玉良哆嗦了一下,不敢吭声了。
第四天一大早,马少军出门走了。去哪儿,干啥去了?问谁,谁不知道。最后问到春花,春花只知道去县里了,干啥去了,也不知道了。玉良有些拿不定主意:“那煤还挖吗?”春花也拿不定主意。都去问秀玲。秀玲想了想,说:“那就先少挖点吧。”玉良于是去通知窑上,干半天,歇半天。可就是别人歇工了,他也不敢回去,把窑场看得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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