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由吗?
小楠疲倦的趴在小毛驴的背上。一身男装,这是白天强抢一个十四岁小男孩的成果。因为小楠的长相与身材也只有扮演十四岁左右的男孩才比较可信。加上天冷衣厚,倒也真的无从分辨性别。
回想两个月前被度朝曲强制着在地狱走了一遭。
也正因这噩梦的一遭,她才发现原来烨骞并不是烨骞,甚至度朝曲也不是度朝曲。
有点混乱。
可是度朝曲的形象却没有因时间的推移而淡化,反而愈来愈清晰。
虽然,恨已经消失,但小楠真的好想忘记这个男人,他对于小楠而言是一种痛,一种无法言喻的痛,仿佛艳丽的朱砂雕刻在洁白的心口。
然而每当想忘却时,又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更多。
想起那个夜晚,在青色的帷幔后,他愤怒的眼神,灼热的眼神,悲伤的眼神,委屈的眼神——
还有他临死前笑着说,不要忘记我——
泪水快要涌出的前一刻,小楠仰起脸,任月光笼罩她光滑的肌肤。其实度朝曲的拥抱并没有那么讨厌——
那颗最亮的星星叫北斗星,唯一陪伴她孤单上路的伙伴。
小楠从未去过边关,只知道沿着北方的路一直往前走。
凭着儿时对父母只言片语的记忆,如果看到了以柔和曲线起伏连绵的黄沙戈壁,如果看到了一整片白色的树干,金色绚目叶子的胡杨林,那就是西域边关——
光是想象,她已深深被那不若人间的大气美景震撼。
今生今世,谁也不可以以爱欲之名剥夺她的自由——
小楠微笑着进入梦乡,小毛驴终于有了逃脱的机会,背上的女人不拿驴当驴待,硬逼着它跑了整整一段连马都望尘莫及的路程。
连蹦带跳的将小楠颠到枯黄的草地上,一溜烟的窜没了影儿。
小楠知道毛驴干的坏事,可是连续两天的担惊受怕,食不果腹,导致身体倦怠,不好好睡一觉,估计自己是无法走下去了——
敢在荒山野岭乱草堆大咧咧睡觉的女人,恐怕除了小楠不会有第二个。
似梦非梦,为何周围不是想象的寒冷,而是温暖的呵护?仿佛有人紧紧的抱着她,熟悉的特殊淡香偶尔扑在她冰冷的小耳朵上,痒痒的——
还有一双慧黠却潋滟宠爱的眸子,柔情万分凝视她。
想睁开眼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却发现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的睡觉,动不了——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的说道,一定要找到我。然后,便邪气的含住她的双唇,温柔的碾转——
好热…………
“度朝曲!”
小楠猛的大喊一声,坐起身体,眼前却空无一物。
闹鬼了
她打了个寒噤,望望天色已经接近黎明,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那个
可为什么梦境如此清晰?
难道他想找她报仇?!
小楠吓青了脸,精神紧张的抱住一旁的小树干,观察一下四周,随后才松口气的滑到地上呆坐着。
奇怪,梦里明明很暖和,怎么醒后反倒觉得冷?小楠不解的挠挠额头——
忽然又想到昨夜抛弃她的恶驴,小楠十分窝火,指着空气骂到,“等姑奶奶逃出魔爪,第一个拿驴肉汤庆祝!”
不提驴肉汤还好,这一提反倒刺激了饥饿已久的胃。
咕噜咕噜
肚皮发出几声难听的抗议,小楠才垂头丧气的站起身,不得不去寻找可吃的东西。
这种地方兔子一类的小型动物比较多,只可惜没有工具,赤手空拳的追捕对于体力不支的小楠来说有点困难。
靠着灵敏的耳朵,小楠顺着水声走去。
有些失望,水源居然是条小溪,如此清澈,很明显水清则无鱼。
望着水中的倒影,小楠吃惊的摸摸嘴巴,本来薄厚适中的可爱朱唇怎么变得仿佛含了两根腊肠?
肿了??
怪不得做度朝曲啃她嘴巴的春梦,原来是自己上火导致双唇水肿,这也够凑巧的?!
为何偏偏梦见他?又为何觉得梦境如此逼真?
小楠面红耳赤,毕竟做春梦不是件光彩事。
“嗷嗷”
一声嫩生生的狼叫从背后冒出。小楠机敏的转过声,蓄势待发——
搞什么?居然是只狼崽子!
那小狼崽子估摸几个月大,正是腿脚刚好灵活的时候。
此刻歪着脑袋十分挑衅的瞪着她。缎子般的皮毛非常柔亮干净,还带着些须婴儿肥,似乎很——可口——
小楠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小狼崽子,这么小就知道看美女,长大定不是个好东西,过来,让姐姐摸一下!”
把咬一口换成摸一下的小楠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继续“慈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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