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席!还有一件事!”进来报告的年轻工作人员道。
林逸心中起疙瘩道:“还有什么事?”
“一位执蓝本记者证的记者要求见您!”工作人员恭敬回答道。
“作茧自缚啊!”林逸头痛,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什么现世、后世那么多官员怕见记者了,那倒不全是怕事情暴光,想遮遮掩掩什么的,而是事情还在调查之中,真相还未大白之时,一些记者就若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人了。
尽管林逸有多么的不情愿,但他还是吩咐工作人员让执蓝本记者证的记者进来。他可以不谈具体的还没有决论的东西,但他必须得接见他们,人民根据地政府《临时新闻法》规定,政府公务员不得以任何理由推托采访,他必须得带头遵守,不然,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会坏了规矩。
“林主席!我们又见面了!”一位样貌娟秀,身段苗条美好,丰胸高耸,眉目如画的女子风姿怡人地走进来,竟然是肖莹。
“是你!”林逸惊讶道。
“怎么?不能是我吗?还是林主席不欢迎我?”肖莹嗔眸怜责。
林逸怎敢接肖莹这似相当熟络而又略带暧昧的话?正经道:“肖大记者请坐!”
“林主席!我先下去安排军管方面的事去了。”周炳坤忧心于矿难事件的越闹越大,心急如焚,一本正经地告辞道。
进来报告的工作人员与杨道华早在周炳坤走之前就离开了,何方见机也想悄悄溜走。“何方!你去哪里?你有很忙吗?”林逸急道。“别人是有事或是职责所限才离开的,你何方没事溜什么溜啊?”他心里暗骂。
“我去看看检察院的同志们审讯审得怎么样了?顺便通知沈明亮部长有关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事!”偷偷走到门口的何方听到林逸的叫声,惊跳得直哆嗦,忙急中生智道。他所说的倒是大实话,那些事情也确实是林逸刚才吩咐他办的要紧事。
林逸恨得牙痒痒,暗怪:“平常怎么不见你何方这么猴急,现在倒‘雷厉风行’起来了?”
肖莹使性地坐在一旁,水莹莹的双眸盯着林逸,暗恨他的拒人于千里。
场面陷入林逸最怕的那种暧昧性的沉寂,谁也不开口说话,谁都想说话,谁都希望对方先开口说话。
“你!”两人同时出声道,又同时愕然。
肖莹脸上悄然爬上一抹红,而林逸亦不自然起来。
“你先说!”林逸沉静心情道。
“你先说!”肖莹羞色稍霁道。她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资深记者,控制情绪的功夫非是一般。
“肖记者,目前情况比较复杂,许多事情仍在调查之中,我这也不能告诉你什么,下午工业部的沈明亮部长将会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到时他会向大家通告有关矿难的相关情况,我这里就不能陪你了!”林逸直言相告道。
“我知道,我不是来采访的!”肖莹幽怨道。
林逸一怔,随即愤然道:“你不是来采访的?那你出示什么蓝本记者证?”
“人家想见你嘛!”肖莹小女人状嘟嘟道。
林逸心中剧跳,装作未听到似的,道:“我有事,不能陪你了!”并作势要走。
肖莹一声不吭,鼻子酸酸,双眼水银滚滚,楚楚动人之至。
林逸轻叹一声:“唉!”还是硬着心肠走了。
经过整整一个晚上的工作,考虑到矿工们的抵触情绪,周炳坤没有调派人民特勤团的战士,而是从安顺市预备役团中抽调三百名战士组成一个对六枝煤矿矿工的重新分类登记注册的工作组。
工作组首先留下了三千多名相互证明、相互担保愿意继续下井的矿工,其余矿工全部被集中在一栋职工宿舍中禁止出入,周炳坤准备第二天再对这些矿工进行分类,并严查在流血冲突中的首要作乱分子。他现在已初步掌握了部分作乱分子的情况,也已安排人手严密监控起来了。恢复生产是第一大任务,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今天八点进早班之时,六枝煤矿五个矿井将有三个矿井能恢复正常生产。
想了一个通宵,疲惫得睁不开双眼的周炳坤依然硬撑着双眼,现在他还不能歇息,林逸令其布置的军管郎岱县境内六枝煤矿、朗佛煤矿、美联煤矿三大煤矿的任务,他仅仅还只是完成一个,另两个大煤矿,他必须在今天之前派出工作人员入驻军管。
幸好由于昨天夜里他早向安顺市政府打了招呼,今天一大早安顺市府一位领导送来入驻另两大煤矿的人员名单,周炳坤看了看,基本满意。入驻各矿的军管小组各由一位安顺市地方政府高级公务员各率领一个排30名预备役战士进入朗佛煤矿和美联煤矿。
军管小组的任务是保护企业正常生产的外部环境的安全,并监管企业内部人员的破坏。郎岱县境内的煤矿大多已停产,但朗佛煤矿与美联煤矿却意外地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动,他们不仅没有停产反而煤的产量还在节节攀升。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外资企业,外国人的目的只是为了钱,没有掺合什么政治因素的缘故吧!也有可能是他们的生产与监控比较严格吧!这一点倒出乎周炳坤的意料之外。
关于向根据地范围内所有具有战略意义的工厂企业实施军管的细则,周炳坤领导的人民军后勤部的一个政策小组与沈明亮领导的工业部的一个政策小组正在进行详细磋商,相信很快就能搞出一个初稿来。
矿难技术调查小组送上来第二份调查报告,他们详细勘察了斜坡井通风口处的情况,发现通风口有人为搬运杂物故意堵塞的痕迹。在事发当天,六枝煤矿矿区并没有异常天气,微微吹拂的夏风怎也不能把手臂粗的树枝吹到通风口处吧?何况通风口宽大,也不是几根残枝,一些絮叶所能轻易堵塞得了的。这通风口处出现如此之多的残枝败叶,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人为的了。
那么是什么人有意而为之的呢?检察院的同志提交的审讯报告,令人沮丧。那天是通风矿工张映英当值中班,斜坡矿井通风口处于矿井的背部,荆棘杂草丛生,荒野茫茫,罕有人至,通常来此值班的通风矿工,无聊之极,险了睡觉外,空余的时间不知如何打发,常会追逐一些无意中现了行踪的诸如野兔、山獾之类的野生动物。这样既可以打发时间,说不定运气好的话,捕捉到一点野味,又可以下工后为自己的小生活改善一下伙食。不过,他们基于职守,都不敢追赶过远。
在几个通风矿工中,最好这个的就是张映英了。事发当天的下午四点多钟,张映英又发现了可添下酒菜的美味——一只肥大的野兔。他每天上工之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设陷阱,给那些野东西下套,但这次却并未能套住那只肥大的野兔。
于是,他循着野兔逃窜的方向一路追捕,平常最多追出三两里路见追不着了,就会放弃的。可这次那只野兔挣扎脱套时受了点轻伤,没有了狡兔的敏捷,逃得不快也不慢,让张映英总是差那么一点就是够不着它。这大大激起了他的倔劲,把自己的工作职责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大有不逮住那只可恶的兔子誓不罢休的意味。最终,张映英还是还未能逮住那只兔子。他两手空空败兴而归,回走到半路时,前面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立刻把他叫得面如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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