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商场的女服务员素质还是非常的高，虽然觉得这两个人有些无礼，但还是对着这后来的两个客人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先生、太太，这条丝巾因为是纯手工刺绣，只有一条，是您旁边的这位女士先看中的，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所以不能把这条纱巾卖给您。不过我们同款的纱巾还有许多，只是图案不同罢了，您尽可以好好挑选一下，或许有更适合您的！”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滴水不漏，令张岱夫也感到惊奇，这百货商场还是大有人才的，一时之间动了替自家赌场挖人的念头。只是后续如何，还有待观察。
那瘦猴倒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女伴说道：“代娜，要不咱们挑个别的吧，你看这样式还蛮多的嘛！”
“我不嘛，达令，我就喜欢这个图案，冰天雪地，红梅绽放，有没有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感觉？我真的很喜欢呢！”这个只见浓妆不见人的女子撒娇地说道，两只手挽住瘦猴的一条胳膊，使劲儿地摇晃着。
张岱夫听这女子一番话说完，好悬没笑出声来。头两句还像那么回事，有些意境，不过明明是红梅，你偏要想到红杏，还要出墙，怕你老公没绿帽子戴么！
爱丽丝虽然是美国人，但是来到中国后有了适当的语言环境，中文学的也是极好，看见张岱夫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一下子知道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那叫代娜的女子正为情人的犹豫不定而气恼，又觉得自己看上眼的东西服务员偏要卖给这个外国洋婆子，身边的青年人也比自己的这个情人年轻英俊，心里很是不平，怎么看她都不顺眼。见这洋婆子公然笑话自己，顿时来了脾气，破口大骂道：“洋婆子，小贱人，狐狸精，不好好在家呆着，偏要跑到我们这里来勾引男人，不要脸！”
那瘦猴也是知道自家这个情人的德性，平时也是习惯了，并不以为然，但是这一次公然辱骂外国人，这便有惹祸的趋势。虽说这外国女人跟着一个中国男子如此亲密，想来没什么背景，但不管怎样，领事馆的洋人们还是向着洋人的，况且他身边的那个西洋打扮的年轻人怎么看都觉得面熟。
“你给我闭嘴！”这瘦猴先是对着代娜一声怒喝，然后对着张岱夫、爱丽丝点头说道：“二位海涵，我这女伴没什么见识，嘴上缺个把门的，言语恶毒，有冲撞之处还请您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一次，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务必让她长长记性！这条纱巾，由我出钱买下送给这位夫人，结个善缘，不知意下如何？”
张岱夫一看这瘦猴言语恳切，做事圆滑，和原本想象中装逼打脸的场景不符，因而也就失了纠缠的兴趣，意兴阑珊地说道：“权当妇孺无知，书读的少，这次就算了！不过你以后可要管好，不要随随便便放出来就行。至于这纱巾，我等不差你那点钱，就不用您破费了！”
张岱夫嘴上说的轻巧，实际上话里话外那是相当嘴黑，骂这女子没文化，像一条疯狗。只是看这女子素质如此低下，想必也听不出话中含义，有些对牛弹琴，白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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