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海滩都在议论纷纷,猜测究竟是谁做下的血案之际,张岱夫已经带着铁牛等人到了涂海营长的部队驻地。自打中日停战以来,涂海便没什么战事要操心,只是一心一意地修炼他家传八极拳。看见张岱夫带人送上好几口肥猪,更有一些烈酒,忍不住责怪道:“前些日子你让湛之带回的钱物已经很多,又弄这么多慰劳品干啥子!你在市里面带着兄弟也不容易,还是多为自己想想才是。”
张岱夫看着一些士兵将东西卸下,一边说道:“师兄,这次斧头帮连续抄了几家青帮大佬的家底,得到不少浮财,这是他们帮主过意不去,特地分润给咱们的。我在市内混的风生水起,也是因为师兄这边给我当的后盾,这点钱财与我而言属于锦上添花,对于师兄你来说当属雪中送炭。知道你待弟兄们如手足,做不出吃空饷、喝兵血的事情来,手上想必没有余钱,所以就不要再推辞了。”
涂海知道自己说肯定是说不过这个师弟,便不再拒绝他的一番好意,只是吩咐今晚宰杀两口肥猪,为部队加餐。听到消息的士兵们欢声雷动,训练起来很是卖力,更有熟悉张岱夫的一些弟兄们过来打招呼问好。这些昔日的同僚在涂海的帮衬下如今都成了连长、班长,知道营长与张岱夫的关系,尤其是得知这个以前的弟兄如今在上海滩混的风光无限,所以表现的十分热络。
关上房门,两个人坐定之后,涂海关切地问道:“师弟你上次中了暗算,我这边有事情走不开,没能过去看你。怎么样,现在身子可有什不妥?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患才好!”
“放心吧,师兄。你教给我的运气法门你还不了解么?那毒液本身就被茶水稀释过,又被我的气劲包裹住,都排出体外去了。现在每天演练八极拳,感觉状态越来越好。”
涂海心说能不好吗,后天修炼八极都快修出了先天的劲气,比我这师兄都要快速,这体质百万人中也碰不到一个呀!有心测试一下师弟的功夫有没有落下,但因为晚饭时间将至,况且人的精气神只有在早上才是最高峰,因而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只是说起什么时候两个人都有时间,随他回家拜见父亲,好让张岱夫正式有个师徒名分。
掌灯时分,好多地方都陷入黑暗,偶尔的灯火也是零星分布,显得十分宁静。营部驻地的大院却显得很热闹,四面点燃了许多火把,把整个院子照映的通透。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这是猪肉炖的烂烂时散发的味道。
伙食班的大厨难得有这么一口肥猪做食材,琢磨着应该好好地露上一手,免得这帮大头兵总说自己做的饭菜难以下咽,因而这回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指挥手下忙乎了好久,整治出了十几道荤素搭配极富视觉冲击力的菜肴,光是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了。加上红红绿绿的搭配,以及大师傅的雕工,每一盘菜看来都像是一道工艺品。
院子里设了十多张桌子,满满地坐着营部及直属警卫连的战士们。其他几个连队的长官也都集中在最上首的那张桌子,涂海和张岱夫都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一边一个将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夹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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