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远没有马油想象的那么美好,跟着老者辗转间到了一座山上,马油少时游历名山望水,他知道这不是其中之一。
老者说自己隐居于此,既然有缘晚来收徒,自当尽心尽力调教。说完向马油讨要行李,那晚马油是仔细收拾过的,这也遵照了老者的意思,还带了不少钱财。
不过接手行李之后,老者突然翻脸,一掌将他拍晕,之后发生了什么,马油就不知道了。
马古听得咬牙切齿的,急忙问道:“后来呢?他对爹做了什么?”
马油淡然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进了一个石洞,这石洞很大,周围黑漆漆的。直到有人来点灯的时候,我才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几个我好像还挺熟。当时心乱得很,现在想来大概有三十多人吧,挤在一块儿,大家都不能动弹。”
叹了口气,痛饮一碗,马油苦笑道:“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贩子给卖掉,哈哈哈…我们一个个都不是小孩子了,最年少的看起来也有十五六,最年长的好像都三十多了,怎么都跟小孩子一样,还惦念着一步登天的美梦呢。”
他自顾自的说,却不知自己提了两次“小孩子”,马古撇了撇嘴。
马油顿了一下,续道:“我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都是演戏,一个长得如鬼魅一般,一个长得倒是很正派,江湖上称他们为‘仙鬼双盗’,本事一般名头却不小,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后来被正义堂的人给收拾了,两个人都死得很惨,这就是做坏事的代价。”
马古忍不住问道:“这正义堂的人都是好人喏?”
马油摸摸他的头低声道:“这江湖上的人啊,一半靠武力,一半靠演技,孰真孰假,谁又说得清啊。”
突听得长拐点地之声,一个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此人的脚步踏上酒楼来:“是啊是啊,小子诶,江湖上的事,你还差得远咯。”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马油不禁有些头疼,自己也才半只脚踏到老年,怎么打交道的尽是些老不死的家伙。
话说完人也爬了上来,一身洗得发蓝的黑色补丁上衣,破破烂烂的裤子想必十分凉快。他佝偻着身子,白发挽做乱乱的一团,慈祥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只是缺掉的两颗门牙让他的笑看起来更加丑陋了。
手里的竹节棒子晶莹透绿,这也表明了他丐帮帮主的身份,“打狗棒”名震南北,谁见了也要敬上三分。
马油虽在酒兴上,但江湖规矩不能有失,忙放碗起身拱手道:“小辈见过九爷。”
“九爷”是这老头子让叫的,原本历代丐帮帮主喜欢叫个什么公的,就像上一任帮主蓝礼公、上上一任是汤八公,偏这老头子不喜欢,坏了规矩,所以就弄了个“爷”来当。他年纪又大,资历高辈分深,俗话说不怕鬼敲门,就怕老爷子充辈分,人这样搞,小辈们就这样候着,也不敢怠慢了。
九爷一边拄着棒子慢慢坐下,一边说道:“见过力夫了吧?”
马油答道:“是啊,那小子不知发什么神经,我向他…”他说着说着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打探陈参九的时候,力夫突然翻脸。
陈参九、陈参九…一句话冲口而出:“您就是陈参九!?”
九爷点点头笑道:“早知道你这小鬼这么笨,我算了算时辰,这个时候赶过来刚刚好,不碍事不碍事。”
马油伸手相请道:“九爷,换个地方说话。”
九爷却摇摇头道:“整个相州城就一个望月酒楼,我让它今天打烊,它就开不到明天。”
马油顿时知道这是个安全的地方,心中宽下一半来,疑惑道:“相州城弹丸之地,怎令得九爷和力夫亲自前来坐镇?”
九爷呵呵道:“你这小鬼倒是机灵得很,谁告诉你九爷我是来坐镇来着?坐镇我不往丐帮跑往你这儿跑?行了,该问的才问,你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这利齿专嚼大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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