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不多时,有奴婢带了林婉儿进来。
随后澄明医馆的常大夫也过来了。
先后见过了王允之。
此时,林婉儿完全不明所以,随着李嬷嬷垂手站了。
李嬷嬷见这阵势,也吓得大气不敢出。
王允之指着林婉儿,对着常大夫道:“常大夫,你给这奴婢把把脉,有什么情况,如实说来。”
常大夫走近林婉儿身边。
执起右手,将无名指、中指、食指分别搭到林婉儿“寸、关、尺”脉上。
眯着眼,好一会才放手。
冲着王允之拱了拱手道:“尚书大人,据小人的判断,应该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李嬷嬷早已知情,王允之也有了心理准备。
倒是林婉儿,心里突然被重击了一般。
整个人再也支持不住,头晕目眩,差点瘫倒地上。
亏得李嬷嬷连忙扶了。
“大夫,你说什么?”
转过头来望着李嬷嬷。
“嬷嬷,我——,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边自语,一边掉泪。
倒惹得李嬷嬷心疼万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把林婉儿半揽在怀里。
“王贵,送常大夫。”
旁边的一个家奴应声带了常大夫出去。
此时屋里只剩下主仆三人立着。
王允之退后几步,坐到正位椅上,目视着林婉儿。
怒道:“贱婢,还不跪下!”
林婉儿就地跪了。
身子哪有力气,只得双手扶着地撑着。
魂魄仿佛离了身躯一般。
事到如今,一波又一波,完全是一副听天由命的心态了。
“我且问你,你如何有的身孕?究竟与何人做了苟且之事?”
林婉儿在王府多年,何曾见过老爷如此生气。
但此时心志已散,并不觉得害怕。
只是流着泪,死咬着嘴唇,生怕嘴不受控制自己会说出什么来似的。
“你嘴硬不说是吧?”
王允之见林婉儿咬着嘴唇一字不吐,不免火上浇油。
怒呵道:“来人啊,把这贱婢拖出去给我打死!”
在兵部尚书府中,哪有奴仆敢这般不回主子话的,这林婉儿今朝倒是头一个。
再说,一个尚书府,打死一个奴婢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李嬷嬷知道如不阻拦,这丫头真要命丧与此了。
忙哭着扑通跪倒:“老爷,您就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饶了这丫头吧!娘娘只所以私放她出宫,本是想保她性命,如果今个老爷打死了她,岂不违了娘娘的善心。”
这李嬷嬷在这王府待了这么久,又在宫中经历诸多的事,临危还是有些急智的。
这不,故意把皇后搬出来。
这皇后虽然说在亲情上是王允之的亲生女儿,但在位阶上,却容不得王允之不敬的。
在家是父女,在朝庭却是主仆了。
王允之身为朝庭重臣,自然明白这层关系。
如今不管怎么说,私放林婉儿出宫都是皇后的主意,保她性命是皇后的善心,这两点王允之不能不顾。
李嬷嬷随后又道:“老爷,这事娘娘一再交待奴婢,一定张扬不得,如今真要打杀了这丫头,这阖府上下不都知道了,传得出去,与娘娘也是不利啊。”
王允之一听,觉得自己倒真大意了,竟没顾及这一节。
还好李嬷嬷提醒,否则,真可能犯了大错了。
收了收神,叫人带了林婉儿下去了。
吩咐李嬷嬷带了口信给皇后:“跟娘娘说,我明日会带着少爷进宫去看她,林婉儿之事让她不要多虑,我自会好好安排。”
不多时,王贵进了来。
王允之私下吩咐道:“你传话下去,今天的事,任何人不准议论,不准传出去,否则重罚。然后再去一趟澄明医馆,多支十两银子给常大夫,让他不许对任何人提及来本府给奴婢诊脉的事情。”
王贵应声去了。
王允之第二日,带着皇后王韵蝉的胞弟王志打着去看皇后的名义,一起进了宫。
见到王皇后,相互见了礼。
“父亲请坐。”
“谢娘娘赐座。”
王允之在皇后的侧位坐了,王志则在旁边站着。
宫女们给上了茶点,留了柳叶与秀云、李嬷嬷在旁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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