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对!看自己满身的伤痕,打得实在是不轻,若只是失手打了公婆,这一顿惩罚也已经够重的了,为何还要休妻!再说了,若是故意凌虐公婆,那么侯府上下都应该知道的,回雪又怎会说侯爷是冤枉了她呢?好象也不通!那么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侯爵夫人红杏出墙了!被侯爷知道,打了一顿,休回了娘家!偷情自然是瞒着人的,服侍的丫环不知道,也说得通。而侯爷肯定也是证据在手了,所以才一怒休妻。
兰鹃松了口气,总算理出点头绪来了,但她随即就恼火了,休了就休了,那个离了你还饿死了不成,犯得着把人打成这样么?兰鹃最恨的就是打老婆的男人,梅素馨的丈夫就经常打她,让兰鹃十分鄙视,不想自己还魂的身体的原主人,也有这样一个丈夫!兰鹃心中暗暗叫苦,我怎么这么倒霉,走到哪里都遇上这种垃圾男人!这也更坚定了她伤好后出逃的打算!我就不信没了这种男人,谁还能真喝西北风去了!
决定了出逃,却也不能这么毫无准备地走人。因此在身体稍微好了些,兰鹃就决定下床走走。还有,那人的容貌虽然看见过了,嗓音却没有试过,唱戏的人,嗓音可比容貌重要多了!当然若是嗓音不行,也丝毫不会妨碍兰鹃的出逃计划,她就决定凭着自己全本背下的十多出越剧剧本,做一个剧作家,去当师傅教徒弟。虽然钱可能一时不是很赚得来,但应该不会饿死吧!当然,若是自己能唱,那就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第一次下床并不顺利,不知是床上躺久了,脚力不济,还是身子果然虚了,体力不济,反正结果都一样,兰鹃险些栽倒在地上,把回雪吓得半死,高声尖叫起来,于是另一个丫头也跑了进来,和回雪一起将她重新安置到了床上。
坐在床上调息了一会儿,兰鹃依旧要下床,回雪哀求了:“小姐!等身子好了再下来吧!何必急在一时呢?”
兰鹃瞪了她一眼:“总躺在床上,这身子能好得了吗?这里既然是他的地方,我能住得心安理得吗?”
“小姐!”回雪低了头,“侯爷也是一时气糊涂了。”
“气糊涂了就可以把人打成这样啊?”兰鹃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他要休就休了,打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啊?!”
“小姐!”回雪吃惊地抬起头来,“这不是侯爷打的!侯爷连家中奴仆都不打,怎么会打您呢!”
“啊?!”兰鹃吃惊不小,暗暗懊悔,话多果然不好,终究还是露了马脚了。但她反应极快,索性装傻了,“不是他,那还有谁?难道是我自己打的不成?”
回雪满脸的惊讶:“确实不是侯爷打的!那晚小姐一个人出去,回来就是一身的伤痕,侯爷还问了这伤哪里来的,小姐没说。过了几天,侯爷怒气冲冲地来到正房,写了休书!怎么小姐都忘了吗?”
什么!什么!兰鹃头大了,侯爵夫人一人出门,连个丫头都不带,她干什么去了?伤痕不是侯爷所为,那还有谁胆大包天,敢打侯爵夫人?最怪的是,挨了打的侯爵夫人居然宁死也不肯吐露真相!
兰鹃决定继续装傻,她将手指在太阳穴上不停地轻揉着,一脸痛苦地说:“回雪,我也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是怎么来这里的?怎么你说的,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呢?”
回雪慌忙起身抱住了兰鹃,含泪道:“小姐是凤翔府肃王爷的义女,二年前嫁给了侯爷,当时侯爷还只是宁王护卫的指挥使呢!宁王谋反被诛后,侯爷因为弃暗投明,平叛有功,才被封了靖义侯。谁知半个月前,小姐浑身是伤回到侯府,侯爷追问原因,小姐不肯说,侯爷才一怒之下写了休书,小姐才一病不起的呀!怎么小姐都忘了么?”
等等!等等!宁王反叛不是王守仁平叛的吗?怎么会出来一个靖义侯?而且当初给王守仁拟定的奖赏也不过是封伯啊?这个靖义侯又是什么人,竟能封侯?
这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嘛!兰鹃觉得自己整个儿就是晕头转向了。以前一直听说明史是本糊涂帐,还有些不信,历史无论怎么改,总要有些靠谱不是吗?但现在看来,果真不假。自己的那些历史知识,还是看情况用罢,至于目前,则是眼见为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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