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呼~”的从谷底爬上了来,冷飕飕的,寒意如箭穿透下坠者稚嫩的身躯。
木阳闭着眼,像一个孤魂在接受地狱冥火的洗礼,时间过得很漫长,以至于他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到上面行人的言语。
“啾~啾~”空谷中回荡几声细长的鹰鸣,惊空遏云。木阳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天空有一个正对他笑着的虚影,是那个梦中女人的模样,虚影渐渐清晰了:女子身着半旧不新的青衣长裙,右备青色香袋,黑发披肩,面凝鹅脂,眉如细柳,唇若点樱,眯着眼睛,歪着头……
“阿娘~”木阳几乎哭喊着叫了出来,他旋即翻了身,他要活下去,看着绝壁,绝壁上时不时飞过青绿色的藤蔓。
他伸手去抓,“咚~”,坚硬的岩壁,仿佛要撞断他的身躯。
他忍泪咬唇,死死地抓住青色藤蔓。
“嘣~”巨大的冲击也使脆弱的绿蔓断裂,好在下面还有绿蔓。
连续几次后,他终于稳定了下来,心怦怦直跳,手也磨破了皮,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顺着手臂流到胳膊上。
“嘣~”绿蔓又断……
“啊!丝……”木阳又坠落到下一根藤蔓上去,不小的落差,再次磨深了伤痕,血肉模糊,但他只能咬咬牙,吸一口冷气,忍住泪水,继续流血。
“啊!丝~”他继续下降,痛得他再一口吸冷气。他必须在力气耗尽之前下到谷底。但现实是残酷的,无情的藤蔓把他的骨头都磨出来了,而他却才刚进了云雾里。
“没路了,哼哼哼~哈哈哈…”木阳不禁吊在藤蔓上哭笑了起来,眼角的泪水不停的往外跑。
“给了我活路,又断了我的前路,割了我的后路,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无情地对我。”木阳回想起这些日子:晋家被灭,风穴得救;出镇求学,可他又被鸿鹄所拒;当了乞丐,却错杀了人;跳了山崖被藤蔓所救,却……。泪,不停地流,仿佛要把他一生的苦难都述说出来。
这世间太累太苦太痛了!
终于木阳精疲力尽,放开了藤蔓,闭了眼,一头扎进云雾里,耳旁风刮得好响好响!
“阿娘…啊!。”他痛呼一声,脑袋却痛得厉害!他感觉无数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脑海里,模糊的视线里红枪影和青色剑影交错…
“咚!”他背后一凉,水声波荡,世界寂静了起来…
“阿娘,你快看,风车转起来了,要飞喽!”一只小肥手举着米黄纸做的风车,迎着阳光在充满沧桑感又宽大的四合院内奔跑着。
“唔~唔~”
“木儿,你跑慢点啊!”小男孩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一男一女并肩而站。
女子身着半旧不新的青衣长裙,右备青色香袋,黑发披肩,面凝鹅脂,眉如细柳,眼似丹凤,唇若点樱;而男子模糊难观其面,只得隐见其蓝衣着身,腰悬褐色玉环,背着手,看着小男孩跑的方向。
“你看他跑的多快乐啊!”
“是啊!长得像你脸上干干净净的!”男子也是柔声说道。
………
“九哥哥,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啊?”
“噓!十六,我带你去阿爹那里看个好东西,悄悄的跟着我,不许大叫哦!”一个身约五尺,穿着黑衣男孩带着不及桌子高的银衣小男蹑手蹑脚地钻进了一间屋子。
“看这是阿爹的宝贝,九哥给你拔出来看看。”黑衣男孩站在新银白色的长剑的面前使劲拽了拽,结果摔在了地上。
“哎哟!”
“九哥你没事吧?”银衣男孩刚忙来扶黑衣男孩。
刚起来,一阵杀伐之威的声音传入耳畔,两个男孩惊悚地回头望。
“你们两个小家伙,又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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