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在单眼灵体和白云忟的治疗下,木阳背上的黑色疤痕慢慢脱落,好了起来。
单眼灵体名叫苍,虽然他看起来冷漠又怪渗人的,但他其实是一个话特别多的鬼,也许是因为千年的孤寂,所以和木阳谈起他曾经的往事,那叫一个滔滔不绝,而木阳也慢慢地了解到了一些世人不知道的事。
“苍前辈,为什么你们鬼和魔都能谈吐人语?”
木阳穿着厚实的棉衣,下了床,走到在洞穴外,望着洞外冰池中的透明灵体,他又想听一听单眼灵体曾经见过的奇闻,什么虎头蛇尾,猪身马蹄之类的妖兽,总能引起他无限的遐想。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创造者,人。”单眼灵体苍坐在冰池中间的圆形石块上穿上了粗布衣,飞了过来,声音嘶哑地回答。
“人?”木阳纳闷起来,这跟人有什么关系?
单眼灵体坐在了木阳身旁,望着正在前方正在和虎兽比拼速度的白云忟。
“世界的本源在于灵,灵生万物,万物又慢慢演化为妖和兽。妖者,媚也,兽者,狂也。所以有些人看起来妖媚,有些人看起来兽狂,大抵就是如此。
而妖和兽又在天地法则的驱逐下,学会了恐慌、贪嗔、痴恶等一系列的‘情’。
其中一些天赋极高的妖兽掌握了灵的修炼,演化为人,但人已经不再是单一的媚狂之物,他们拥有了更多的‘情’,他们把还没进化的妖和兽从水源充足,食物充裕的的宝地驱赶到了荒野,开始群居繁衍,大量的繁衍又导致了对食物和水的争夺。于是人打了起来,死去的大修者多了,人死灵存,化魂为鬼,这就是我们一族的出现。
而那些活着的,有一些人因为心中的执拗和情绪超过了肉体能承受的上限,被心中的灵源反噬,化身成了魔,便产生了魔的种族。
剩下的一大部分人,他们相对淳朴,他们聚在了成立了国家,被称为人族。他们对死人安抚埋葬,减少了鬼的出现;对魔人的驱赶屠杀,杜绝魔的乱世。”单眼灵体平淡地讲述着。
“那魔应该像人呀?怎么她一会儿是雾,一会儿又变成了云?她好像也不是很凶残啊。”木阳忍不住插了一句,指着远处的白云忟问道。
单眼灵体苍,咧着嘴笑了起来:“人最开始的时候,其实与妖兽无异,身体粗狂,毛发旺盛,可不像你们现在这般俊俏了。
其实除了人以外,其他万物也会成魔,因为他们修炼时没有化形成人,所以化魔时,依旧是本尊的样子,后来他们化形成人繁衍后代时,他们的后代也可能出现返祖现象,所以魔的样子很多,并非都像人一样相对固定。她的母亲就是雾和云两种形态的云雾魔尊,曾经叱咤整个魔疆,无魔可敌,最后来东域游历后,化形为人,实力大减,最后死在了魔疆。”
“既然原来的形态如此厉害,那为什么她还要化形成人呢?”木阳实在想不通,人有什么好的,勾心斗角,贩卖屠戮,虎毒还不食子,可人为了金灵币确实能杀了自己的骨肉。
“也许是因为她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吧,她娘放弃了至尊的地位和强大,只为了跟她爹在一起,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可能触碰到她了吧,亓官大人是在她十五岁那年救的她,据说两家曾是至交。”单眼灵体悬浮了起来,飞向冰池中间。
“其实,魔和鬼与人是一样的,也是从妖兽的媚狂中渐渐拥有更丰富的情。”单眼灵体又端坐在冰池中,劝道“这寒池不可久居,你还是回去吧。”
“苍前辈,我能要点你的还青水么?”木阳终于面带羞愧地露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目的,虽然故事他很感兴趣,但是他一直放不下石瞎子的病——那天晚上的事,他多多少少记得一些,比如心魔花。
“哼~你知道上一次问我这句话的人怎么样了么?”单眼灵体继续坐在那里,冷冷地回答。
“变成了怨灵。”
“那你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不要以为有那把剑在,我就不会杀你,得寸进尺是不对的。”
“噗咚~”
木阳跪了下来,把头磕在了寒冷如冰的地面上,再次恳求:“晚辈本来五年前就该死了,是师傅不辞辛苦,不顾劳累,为我疗伤,帮我起灵,又舍命帮我聚灵,我想还他一条命,了却了这番恩情,晚辈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前辈,任何条件都答应,只求前辈能……”
不等木阳说完,他被什么东西抓到了空中,送回了石洞内,关了门。
“前辈!”木阳再次在屋内乞求道。
“这下安静了。”单眼灵体只手一挥,石洞中再无声音传出。
他缓缓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石洞,又看着远处飞来的白云忟。
“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他太吵了,让他安静一下,陪我走走吧,忟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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