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意外巧合之下,木阳抱着依在怀里的梦雨欣和玄文俩人回到了松叁叁号。
马放水和金刻俩人直直地跪在地上,睡意全无,看到梦雨欣时吓得都不能站起来,看样子已经跪了很长时间了。
“木公子,请宽恕我们两个小人。”两人跪在地上,狠狠地给了自己四个耳光,态度虔诚述说着,“是我们将公子的行踪泄露给孟宇轩的,没想到让梦姑娘……”
木阳没说一句话,径直穿过他们,轻轻地吐了一个字:“滚!”
两人面带愧色,往两边爬去,在文昔示意下往自己的石屋爬去,木阳抱着梦雨欣往自己的房里走去,文昔和玄飞青静静地跟在后面。
木阳轻轻地把死死地抓着他白色内衣的梦雨欣放到床上,费了很长时间才将那双有力的皙白小手放入被子里,又打来热水洗了文昔拿来的脸帕,将她脸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看着熟睡的梦雨欣,木阳不知怎么地眼角的眼泪又无声地流了出来,他吸了吸鼻子,请文昔好好照顾一下,自己踉跄扶着墙走了下去。
“阿青……”文昔皙白的脸庞闪过一丝担心,示意玄飞青跟上去看着点木阳。
“你们照顾好她就行了。”楼下驼背的老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望着跌跌撞撞地木阳轻轻跟了上去。他本来已经睡下了,但突然就接到了谢老六的传音,一向高傲自居的谢老六居然也会放下身段,“请”他照顾一下,有些不简单呀。
木阳六神无主跌跌撞撞,拖着无力的步伐,穿过湿润的小道,跨过大大小小淋淋闪光的水坑,伴着月弧的银辉,来到寂静寒冷的双全台,靠着武石像坐了来。他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雾气,望着天上的慢慢西去的银月,眼角的泪再次无声地滑落脸庞。
“哎,年纪轻轻地,怎么也学会了唉声叹气。”遮眼的佝偻老者无声地出现在木阳身旁,缓缓地坐了下去。
“喝酒吗?”老者撇过头看着木阳,从身上摸出一个光滑的酒葫芦递给木阳。
木阳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把葫芦夺了过来,咕噜咕噜地给自己灌了两大口。
“咳咳咳咳……”木阳不知是被呛到了,还是酒太烈了,咳嗦起来。
“哈哈…”老者看着面色苦涩的木阳,笑了起来。他一把夺回酒葫芦,高高举起来给自己满了一口,很是享受地说:“没喝过酒酿吧?”
“嗯,很辣。”木阳抬头望着银月,心情好了不少,“喝下之后,身子都有些发热了。”
“心情不好嘛?”老者也望着银月,柔声问道。
见木阳不说话,老者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这个世上,总有些人,明明二十岁就死了,却要等到八十岁才有一口真真切切属于自己的土坑,你现在就很像这样的人。”
“老爷爷,我可以相信你么?”木阳继续望着银月,轻声问道,晚风风轻轻掀起他已经干了的短发。
“信与不信,不都皆在于你么?”老者也继续望着天上的银月,嘶哑的声音传达着对人世沧桑的通透。
木阳单手捂着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望着天上遁入乌云的银月述说起来:“我出生那年,家……村里会观星象的老人说我是伴着贪狼星划过天空降生的,乃是祸福之人。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可是……哼。”
这一声无奈地低哼,实在是太沉重了。从龙城的覆灭,到中都回来的路上,再到晋家的灭门,接着又是石瞎子悲戚的离世,现在又到了这个没几天交集的梦雨欣,接下来又会是谁呢?鸿鹄门还是他自己?
“是啊!”老者转过头看着木阳,轻轻回答,“贪狼星过,非福即祸,可是你一直都忽略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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