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兄,这是何意!”梦雨欣刚倒下,玄飞青便飞速地疾跑过来,手中的白刃黑柄刀已经脱壳而出,锋利的刀刃冷冽地指着微笑举手的木阳。
“玄兄是觉得我是要对她做什么吗?”木阳举着手笑着回答。
玄飞青黑眸警惕,往后退了一步,挡在了急忙赶来的文昔前面。
“雨欣,你怎么了?雨欣?”文昔跪在巨石上,把被打晕的梦雨欣抱在怀里轻轻摇了摇,看到梦雨欣微弱地睁了睁眼,悬下了跳得咚咚的心,吐出一口大气。
“木公子,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人!”文昔静美的脸上愤怒眼睛直直地盯着正笑着的木阳。
“人,还给你了,再见咯!”木阳举着手慢慢退后,也不想做什么解释,转身离开。
“为……为什么?”梦雨欣虚弱地问道,颤抖着想撑起来,两滴泪无声滑落。
“梦姑娘,我…”木阳背对着三人定在了另一块石头上,看着前方有些伤感地说,“我出生时,家里的长辈就推断说我是个祸星。
在故乡待了六年,山洪落石不断,便被家里的长辈送去了龙城,后来龙城被攻破了。我又被人贩子卖到了中都,可是中都的人贩子却因为我死了一半的弟兄,我被当做灾星低价卖给了晋家。”
木阳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峭壁,眼眶湿润,抽噎了一下,继续说道:“奚全的晋家,我就在哪儿待了不到五年,一府上上下下一百来多人全部死在了我的身后,但我呢?我还活着,可就只有我还活着!”
木阳狠狠抓着自己的胸脯,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再次继续说着:“没进鸿鹄前,我遇到了一位敦厚的老者,并且拜他老人家为师。可因为我,他五年没有换家,就这样等来了他的仇敌,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我师傅被那伙人拳打脚踢,短骨剥筋……我以为来到鸿鹄门什么事都会回归正常的,可我错了。”
木阳抬头望着天,咬着嘴唇转身离去。玄飞青呼出一口浊气,轻轻将刀合上,转过身对着文昔。
“阿青,雨欣……”文昔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脸不知所措的脸上满是愁容。
“没事儿,小姐,我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下就好。”玄飞青黑发遮蔽的双眼有些红润。他也曾体会过一个又一个至亲倒在他面前,鲜血染面的场景,那些的血泊中的族人依旧萦绕在夜里的梦中。
“我也没事。”梦雨欣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最后还是被文昔搂在了怀里。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理由拒绝她,可这是真的么?他人生应该被呵护的年华是这样的么?
一时间三人沉默起来。
木阳拿着地图顺着河谷,往下游走去。他边走边抬头望着四面。
两岸连山,灰壁垂立,冬阳悬挂,寒风凛冽。虽说二品的凝伤龙草生长在岩缝之中,只要有眼就行,但二品数量却是不多,而且大多与妖兽相伴,想要采到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木阳看着光秃秃的四周,轻声念道:“阴气主下,秋收冬藏,只要能在山崖边找到妖兽巢应该就能找到二品的凝伤龙草了。”
按着自己的想法,木阳很快找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洞穴,有的高有数尺,有的却不到拳头大小,但都不见草,这种植物的影子。
“那个巢应该有吧?”失败多番的木阳抬头望着不知走了多少里路才遇到的悬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找了两天了,运气再差,也不至于此吧!”
木阳顺着岩壁,朝着高耸的崖顶攀去。虽然崖顶只露出了点点不易察觉的树枝巢穴,但木阳还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出露的树枝,断定哪儿定然有个猛禽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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