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冬季,按惯例老兵先退伍,新兵即入伍,新兵不与退伍老兵见面。
在一批退伍兵离开部队时,必须有干部随队相送。
团里决定抽调我去送一批陕西藉退伍老兵回原藉。
在当时,谁都愿意去接新兵,不乐意去送退伍兵返乡。
出这个“美差”,对于刚刚摘下领章冒微的复原军人来说无比兴奋。
离开曾经受约束的部队,个个像脱了疆绳的野马获得了自由不听使唤。
横七八竖地躺在闷罐车里,蒙头大睡。
偶尔路过一个小站,总爱向窗外抛扔东西挑衅事非。
那天,是个阴雨天的上午,列车在宝鸡车站停下来会车。
从北面开进一列闷罐车,两车相遇,同时在一个站台会车。
两列闷罐车的车厢里,都是挤满了刚脱下军装的退伍战士。
不听带队干部的劝阻,纪律在他们身上不受约朿了,都纷纷跳车下去,有的想趁机吸几口新鲜空气。
有的故意给带队干部制造事端。
两列车并列相距不到五米的空隙里地段里,站满了一堆又一堆。
只见人头攒劫,已没有红领章红五星冒微的人群。
从北方过来的列车是川人回川,我送的退伍兵都是陕北人。
“两军”相遇,都是退伍兵,看谁都不顺眼,两方相互指指点点挖苦,发展到两方开始对骂起来。
我带的退伍兵中有一名1978年3月从陕西咸阳入伍的侯某,我曾经是他的摩托教练师傅,他是我的小徒弟。
曾在部队就爱多事的小侯,有一回野外驾驶摩托学车,在路边偷摘老百姓的水果吃,被别人告发到连队。
因此受到警告处分。
这次他又多事了,趁机捡起路基上的一快碎石,投向对面车箱,石快击中闷罐车厢,发出咚、咚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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