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扬州的柳星河，此刻还在骂骂咧咧，突然他整个身躯前扑，毫无预兆地摔倒在泥地上，塞了一嘴巴泥土。
“呸！呸！是谁？是谁？谁在踢我？”柳星河气得七窍生烟，一边往外吐泥，一边怒视众人。
这次走不了了，必定是在场某个人下的手，因为杜江自己还在修炼，根本抽不出时间。
“咦？”
“嗯？”
“厉害！”
三道声音同时发出，李守仁、赵飞花、风采烟看着柳星河之前站立的位置，刚刚就是那里突然产生而来一股波动。
之前众人都被杜江牵引了心神，没有注意到柳星河这边的变化，这次就不同了，被他这么一闹，或多或少，大家都留了几分心。
刚刚的确是有人凭空出手，暗中踢了柳星河一脚，才会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李守仁眉头一皱，看向柳星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叔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整个扬州谁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好人？我能得罪谁，多半是小爷的才华遭人嫉妒了。”
“那行吧，你就继续受着。”李守仁懒得理他，反正暗中出手那人应该也没恶意，否则以对方的手段......刚刚那下能让柳星河重伤。
柳星河也知晓自己吹过头了，哭丧着脸求李守仁：“李叔，搭救一下，这几天老有人暗算我，可阴险了，让我找到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成。”
“那你可没机会了.....风姑娘、赵姑娘，依你们看，刚刚出手那位......是何等实力？”
赵飞花沉吟片刻：“当是霸主为之。”
“如果是绝顶的合道天骄，且擅长诅咒之道，也可以做到。”
风采烟做了补充，她精通钉头七箭，刚刚一下就看出了端倪，对方根本不在扬州，可能是在几千里之外施展的术法。
“听到没？最低是绝顶合道，大概率是霸主出手，你还想找人家报仇？乖乖受着吧。”
李守仁摇头叹了口气，他刚刚掐指捏算了一番，并没有看出对方来路，由此可知，出手之人修为实力必定远胜于他。
“完了，完了，我也没得罪谁啊，怎么平白就遭了这等祸事？”柳星河欲哭无泪，不停在原地打转，试图找到出手之人。
“柳大哥您就别谦虚了，就你那张嘴巴，平日里得罪的人还少了？
现在得罪了一个小气鬼，偏偏人家实力还那么高，你就乖乖受着吧，不就摔个狗吃屎嘛，也没什么的。”
郑秋荷嘻嘻哈哈，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乐得看柳星河出丑。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柳星河怒目而视，从刚刚的话语中猜到了什么。
郑秋荷慌忙摆手：“我可不知，我就是个乐子人，喜欢看点乐子，别问我。”
“这种以大欺小不要脸的手法，除了那位还能是谁？还好我躲得快。”
郑秋荷的确不知是谁，不过结合这段时间的经历，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是那位。
不过她没有说，因为她也吃过亏。
柳星河还待询问，却见远处冒出了海量星光，虚空如同湖水抖动，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无穷的天地元气甚至化为了龙卷风，不停盘旋在大牢之上。
“小杜子又整什么花活？今天不把自己搞死不罢休呗？”
唰！
两道金光探出，风采烟毫无顾忌地使出了隔垣洞见，想要看穿杜江此时状态。
各种星光、道力、元气混杂在一起，遮蔽了大部分波动，不以大神通之力，根本无法看穿虚实。
“如何？”
池明等人看不到具体情况，有些焦急。
“他打破了通神境的极限，凝练出了第三百六十一个大圆满窍穴。”
风采烟语气平静，内心却是颇为震动。
这种极境，连她也没有突破，实在是太过艰难。
“三百六十一个窍穴？乖乖，杜兄从哪个旮旯角落又找到了一个窍穴？”
沙千秋一脸不可思议，他是人仙，迈入化仙境之后就再也没有凝练窍穴的说法，而是将一身精力放在三魂七魄当中。
所以......
三百六十窍穴的大限，其实也是化仙境的极限，也许到了霸主境界会有所不同。
但至少在化仙境......没听说有人又凝练了多少窍穴，大家在补足三百六十之数后，都不会再关心窍穴之事。
“凝窍之法，出自炼体之道，将周身窍穴划分为大、中、小、微四大类，合计当有十二万九千六百之数，不知师弟能够走到哪一步.....”
李守仁思绪翻涌，脑中浮出了元皇陵墓中那位炼体霸主传授的法门，而这些东西.....杜江也同样知晓。
“什么？周身窍穴竟然有十二万之多？”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多窍穴，凝练到何年何月？”
牛大春、马小秋惊呼出声，以他们的眼界见识，听都没听过这种事情。
倒是赵飞花、风采烟、文羲、林风雪、夏飞尘几人颇为淡定，他们身上都有极为久远的传承，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窍穴之密。
而其他人就是一脸迷茫，就连沙千秋都懵懵懂懂，似乎被李守仁的话语打破了三观。
赵飞花摇摇头：“他走的不是炼体那条路，花费精力去凝练窍穴，到头来也就是个莽夫，那是事倍功半之事，你等无需在意。”
“寿与天地一愚夫，肉身再强，不在魂魄上下功夫，那是走错路了。”
“不错，等到成为霸主，凝练肉身只在动念之间，不会太过麻烦，诸位不必效仿。”
林风雪、夏飞尘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显然他们并不在意窍穴之事。
不是说没必要，而是花费的精力与所得不相符，有这时间不如去凝练魂魄，争取早日成就霸主，到时再来凝练肉身窍穴，何止快了百倍？
李守仁笑笑，没有辩驳，哪怕他走得也是正统道路，却也不会认为杜江错了。
寿与天地一愚夫不假，可万劫阴灵....同样难入圣，如今的世道之所以在化仙境放弃肉身，专攻魂魄，仅仅是因为魂魄之道，是千百年来的主流。
仅此而已，并不代表谁对谁错。
处于风暴中心的杜江，此刻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现在还是通神境，并没有迈入化仙。
五大窍穴成就其一，说明剩下四个也要不了多久，而他丹田内广袤、宏大的绿色生机依旧源源不绝，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师兄这枚丹药，估计得有六七品了吧？如此浩瀚无垠的生机，简直堪比数千年寿元，这下又欠师兄一个人情了。”
杜江稍稍推算了一下，从他凝练窍穴开始，前前后后耗去的生机，换做寿元来计算，约莫在四千年左右。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四千年的寿元，才够他突破通神境的极限，委实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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