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位于镇外东南边,靠近玉鼎山脚。需要开荒的面积超出了云野的预计,开荒十亩地,他一个人一天是绝对干不完的,所以管家找来了附近四个有力气的汉子。云野常到各家找活计,所以这四个人他都认识,打过招呼,四人脸上都是庆幸的表情——他们都知道云野力气大,又肯干,有他在,自己会轻松很多。几人没有闲聊,想趁着早上凉快,把活干在前面。
首先是清理地里的石头。这是开荒中最累的活计,却是云野最喜欢的。他招呼其他几个人,推着小车,把那些小一些的石头挖出、运走。云野自己则点选了一批较大的石头,有些比磨盘还要大,“这些大家伙,交给我。”云野淡然说道。
其他四人面面相觑,年纪最大的李叔开口了:“小野啊,我们都知道你力气大,但是这活是我们一起干的,工钱也一样。让你一个人搬大石头,我们过意不去啊。”
云野笑了:“李叔,别担心。你们搬这些石头,也就是花费力气,没别的作用。我搬这些石头,是在锻炼。锻炼,自然越重越好!”
“锻炼?”体格最大的大刘稀罕问到。
云野点点头:“我最喜欢这卖力气的活计,不仅能挣钱糊口,还能让我锻炼——我这身力气,都是在干活时练出来的!”
四个人见云野说得真诚,便都没有再坚持,只是有些将信将疑地,推着小车,拿着工具,开始清理小石头了。
大刘干这开荒的活计不少,他是一把好手。现在他面对的是一颗比西瓜略大的顽石,这石头有一半以上掩埋在土里,是块难啃的骨头。
大刘抄起锄头,开始开垦这块石头周围的泥土。
大约花了一炷香的世间,他把顽石周围的泥土都锄松了,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接下来,将一根木棍伸到了石头下,用力一撬,这块不知稳坐此处多少年的石头咕嘟一下从自己的位置滚了出来。
大刘下蹲,抱住石头,腰腿发力,脸都涨红了,抱着石头一步步走向小车,咣当一声将石头放进了小车斗内。
干完这些,他转头去看远处的云野。云野面前的石头,跟玉鼎门里的大香炉差不多大。他也已经锄松了石头周围的泥土,进展到了将石头撬起的步骤。
通常这么大一块石头,需要他们四人一起合作,才能搬走。大刘知道云野力气大,但不知到底有多大;也对他说的“锻炼力气”感到好奇,便有心停下,看这云野要如何做。
只见云野往大石头下面塞入了一根一人高的原木,两手合抱原木,略一运气,抱着原木就往下拉。
随着云野的动作,大石头松动了,在泥土中晃动了几下,像是被惊醒的大乌龟一样。
云野不显吃力,动作舒展,似乎真是在锻炼般的,再次拉动原木。
每一次撬动,都让大石头晃动得更厉害,直到如此反复了十次左右,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隆声,大石头从深坑里滚了出来!
光是把大石头撬出,就把大刘看得呆了。
云野微微有些气喘,稍微歇息了一下,又走到了大石头前——这块石头,小车的斗装不下,大刘本来打算找管家叫台牛车或者马车来拉,却见云野腰板挺直地下蹲,两手抠到石头与地面的缝隙里,猛然发力,往上一掀,掀得椭圆的石头翻了个面,往外移动了一些。
他要徒手运走这块石头?!大刘听说过云野是锻体武者,似乎达到了什么狼犺之上,接近虎豹了。他听别人吹嘘过,说兽力阶的武者,在战场上多么多么厉害,此刻得见云野的蛮力,才知道所言非虚。
浑身发热,云野不想让衣服汗湿,便脱下了上衣,露出了身上匀称结实的肌肉。他就这么一下一下掀动,将那块香炉大小的石头往林子里运去。
别人干力气活,都是怎么省力怎么来。云野不一样,他掀翻石头的动作做得无比标准,即使从不锻体的大刘,也能感受到云野通过掀石头,锻炼了身上大部分的肌肉——他真的在打熬筋骨,把力气活变成了锻体!
随着掀动石头,云野身上的肌肉充血了,不仅一块一块棱角鲜明,还泛起了红色,有热气在他身上蒸腾。
真不是一般人。大刘摇了摇头,开始专心对付自己的小石头……
——
到了中午时分,荒地里的石头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边缘,靠近树林的地方还有几块大石头。
管家送来了饭,几人便坐到了树荫下,开始吃东西。
除了大饼、粥之外,赵家还捎了两只烧鸡,两斤熟牛肉,还有一大壶凉茶。赵家老爷慷慨,干活的伙计都交口称赞。
云野拿出了用工钱换的六个煮鸡蛋和一壶牛奶,笑道:“几位兄弟,我这鸡蛋牛奶是锻体后要吃的,吃了才能长力气,我就不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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