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剑一抬,指中了薛碧浓,两人平手!”
回到通寝,顾逢春绘声绘色地向老人王泽描述着荆寒与薛碧浓的对决。
荆寒不在,似乎又去琢磨剑技去了。
王泽有些昏花的眼睛放出些光彩,年纪虽然大了,可谁年轻时又没有过仗剑江湖的激情梦想呢?听到两个剑痴如此精彩的比武,早已蒙尘的剑心也焕发出了些许光彩。
顾逢春心满意足地走进寝室,王泽坐在室外,有些沧桑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王叔?”云野看出王泽有些心事。
王泽抬眼,有些唏嘘地说到:“我记得,就半年前,那个荆寒小子,跟薛碧浓小姑娘,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
“啊?”云野想起藏经阁争书,以及擂台对决的一幕幕,两人明显不对付,怎么可能以前会是好友?
“那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一个人。”
“谁?”云野莫名想到了狗血的三角恋情节。
“一个叫朱阿九的小朋友。
“朱阿九,荆寒和薛碧浓。他们三个年纪相仿,入门时间也相近,最重要的是,三人都是门内有名的剑痴。
“三个小朋友,光是聊剑,聊剑法、剑客,就能聊上一天,所以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经常一起读剑经,一起练剑。老夫看到他们,都非常羡慕他们之间的情谊。”
云野好奇,干脆坐在了寝室门口的石阶上,陪着王泽一起晒太阳。
“他们三人的剑法,在少年辈中都是最顶尖的,年纪小的弟子们甚至给他们取了‘玉鼎三剑’这样的名字。”王泽呵呵一笑,“如果他们就这样成长下去,以他们那时的劲头,说不定到了青俊时期,还真能闯下‘玉鼎三剑’的名头,只可惜……”
云野此时已经听出些端倪——弟子名录上似乎没有朱阿九这个名字。
“跟其他许多门派一样,为了促进弟子的成长,玉鼎门也会安排少年辈就近完成一些任务作为历练,比如巡山、采药、猎兽等等。
“三个小朋友非常投缘,所以经常一起去做这些任务。
“半年前,他们接下一次寻山任务,结果在玉鼎山的山林中,遭遇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妖兽?鬼物?”能作为三个少年剑客“可怕敌人”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野兽,故而云野问道。
王泽闭上眼,摇了摇头:“听荆寒说,是一个狐狸刀客。”
“狐刀客?”云野立时坐直了,他还记得开荒那天听到的传闻。
“对,就是狐刀客。”王泽继续说到,“他们三人联手,也没有打赢那个妖怪,朱阿九也被抓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知道那天的林中发生了什么,不过,自从朱阿九失踪之后,荆寒与薛碧浓的关系便掉入了冰窟。
王泽眯着眼,似乎在思考着:“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听荆寒的意思,他似乎非常自责——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厉害那么一些,就不至于让朱阿九被抓走了。
“薛碧浓小姑娘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们太过自责,以至于无法面对曾经的好友。
王泽叹了口气:“于是,他们只能冷冰冰地对待对方,其实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加剑痴,更加狂热的练剑,也是为了惩罚当初不够强的自己。”
云野看着远处的竹林出神:“果然,还是小朋友啊。”
王泽轻笑道:“怎么,难道你不是么?”
云野意识到自己走神,随口说出了沧桑心声,失笑道:“我也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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