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转眼仲永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泯然众人矣!
余惊醒,汗流浃背,思而悟: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王逊看到最后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并且双手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久久无法言语。
“这篇散文当真是令郎所作?”王逊再次质疑道。
蔡龟从郑重的点头答道:“千真万确。”
“奇童,世所罕见之奇童,旷古一人之奇童。”王逊闻言便激动的对蔡龟从说道:“著作佐郎快带我去一睹奇童风采。”
蔡龟从闻言大喜,随即抬手说道:“先生请。”
蔡龟从一进城便派了一名下人回府通知蔡延,当蔡龟从和王逊乘坐马车抵达蔡府门外之时,蔡延和蔡伯俙已经站在门外迎接。
“少谦先生,这是家父,这是犬子。”蔡龟从向王逊介绍了蔡延和蔡伯俙。
“见过少谦先生。”蔡延和蔡伯俙客气的向王逊拱手行礼道。
王逊回礼道:“见过蔡员外、校书郎。”
王逊见蔡伯俙的确是三、四岁的模样,不过言行举止却非常的成熟,不过他还是对蔡伯俙能作出《伤仲永》还是有些许怀疑。
“少谦先生请。”蔡延揖道。
“蔡员外请。”王逊还揖道。
蔡府客厅内,蔡延和王逊彼此客套了一番后,王逊便向蔡伯俙问道:“校书郎所作散文《伤仲永》中有些词句似曾相识,不知校书郎借鉴了哪些文章?”
蔡伯俙知道王逊这是想检验《伤仲永》到底是不是他所作,于是蔡伯俙便答道:“暮夏之初是仿王右军所作《兰亭集序》中的暮春之初;余随父朝京师是仿陈思王所作《洛神赋》中的余朝京师;怠而昼寝取自宋子渊的《高唐赋》。”
王逊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校书郎认为不受之天者受之人亦可为材人?”
“伯俙以为,正如韩文公所言:‘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每个人生来皆有所长,有人擅长诗赋;有人擅长明法;有人擅长明字;有人擅长明算;有人擅长务农;有人擅长经商。若贤者能有教无类,别类分门,因材施教,则众人亦可为材人。”
王逊闻言顿感醍醐灌顶,便向蔡伯俙拱手问道:“校书郎之言令逊茅塞顿开,逊惭愧,恐不足以为校书郎之师。”
一旁的蔡延和蔡龟从似乎已经对蔡伯俙的“神迹”麻木了,不过二人的自豪之情还是溢于言表,尤其是蔡龟从,之前蔡龟从受了王逊的气,现在俨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蔡伯俙随即说道:“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夫子之墙数仞,伯俙不过刚入门,还需先生教导。”
王逊自然千般愿意为蔡伯俙之师,于是便说道:“既然蔡员外、著作佐郎、校书郎看得起逊,逊便不再推辞。”
蔡延闻言大喜,随即将宗塾的相关事宜告诉了王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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