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就着急地进到了城里。临到府衙时,雨潇又再一次向其他人嘱咐一定要按照计划行事,待到安排好这些,雨潇便上前击鼓,谁料从府衙内走出来的竟然是关范!他打了几个哈气,撸起袖口,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到雨潇一行人,惊奇地注视着。
“怎么是你们几个?梅大人不是让你们赶快滚出城么?怎么又回来了?”
还没等他说完,那老妇人一把上前抓住关范,死死地盯着他右手。
“神医,你这右手上的芙蓉花可是天生的?”
那神医连忙推开老妇人,放下袖口,怒骂着:“你这疯婆子,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天生的与你有何关系?”
雨潇一个健步上前扶起老妇人,生气地对着他说:“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个老人家?真是妄称‘神医’二字!”
“臭小子,别以为你昨天救了人就真当自己是什么‘神医’,我看你也就是江湖把戏罢了。我这‘神医’二字可是梅大人给的!”
此时,昨天那位师爷从内院走了出来,看到此时场景,转身向关范行礼问着:“‘神医’整夜没有出府?”
“恩,本是要走,谁知遇上了这群无赖。”关范潦草地说着。
那师爷又看向雨潇等人,不耐烦地说:“你这疯婆子又来击鼓,快走!快走!”说着就要打发衙役将他们轰走。
“且慢!”雨潇上前挡住了衙役,又冲向师爷说:“并非是那老人家击鼓,而是我!”
“哦?你们击鼓?所为何事啊?该不是轻信那疯婆子的胡言乱语了吧?”那师爷趾高气昂地问着。
“并不是,我们是来报案寻人的!”雨潇恭敬地回答着。
“寻人?可有状纸?”
雨潇立刻将状纸递与那师爷,他接过手看了良久,面带狐疑地说:“你说她是那疯婆子的儿媳?”。
“正是!我带着家姐来此便是送亲,可如今却找不到姐夫,让我家姐如何嫁人!遂来求‘青天’大人相助!”
“好吧,待梅大人升堂问询吧。”那师爷转身走向内院。关范看出师爷恍惚的神情,便好奇地跟了上去。
大堂前依旧庄严肃穆,两侧衙役林立,梅知府缓缓地走了上来,坐定,拍起惊堂木。严肃地问着:“堂下何人击鼓?”
“民女冷氏!”
“你要状告何人?”
“状告我家公公张元生和我婆婆张氏!”天依按照雨潇的话说着。
梅知府双眼张大,心里“咯噔”一声,默念:张元生!这个令他十几年食不安,寝难眠的名字。定了定神,他又问道:“你状告何事?”
“状告他们骗婚!”
“他们是如何骗婚的,你且与本府详细说来。”
“十几年前,我爹和我公公指腹为婚,如今我已经快过了嫁人的年龄,却未曾见过他们家上门提亲。爹爹只好让我先来看看情况,谁知不见公公,连张公子都不曾见过!大人,您说他们是不是骗婚?”
“这......你那婆婆已经疯了,自是不能上门提亲。至于她的儿子,张个榜文寻找便是!来人,速去张贴榜文告示!”梅知府犹豫地说着。
“为何不见我公公提亲?”天依追问着。
“那张元生数年前犯下命案,已被本府斩首示众,自不可能去提亲,此案也就不存在骗婚之说。来人,退堂!”梅知府慌忙地离开了座椅,起身欲走。
“大人,慢着!”天依大声地喊着。
“你还有何事?”
“大人,我公公犯了何事竟要被杀?”
“本府不记得了!你一个未过门的媳妇为何如此执着于此事!”
“大人此话差矣,我既要嫁入张家,就应该视公公为自己的爹爹,哪有自己的儿女不能知道自己爹爹为何被斩首的道理?”天依不依不饶地问着。
“自当问你婆婆,本府岂是能桩桩件件案情都铭记于心?”
“您不是说我婆婆疯了,民女又如何问起?”
“你......”梅知府一时语塞,头冒虚汗,突然感到身后一凉。心想:原来是冲着张元生的案子来的。又说道:“本府想起来了,那张元生强抢民女未遂,为防事情败露,就下手将其杀害。”
“可有卷宗和证据?”
“大胆!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府交于你翻案阅卷的权利?”此时,梅大人已经面露苍白之色。
“‘青天’大人,就凭我做儿媳的一份孝心也该知道公公是如何铸成大错,否则,我怎可轻易托付终身于这种门第,他们又岂不是骗婚?”
“你......你......”
“大人,您的旧病又犯了,不如先退堂,等治好病再升堂也不迟。”这时,早就站在师爷身后的关范看到事情有些失控,走了出来对着梅知府说道。梅大人会意了他的意思,便转身走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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