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扑来,唐苏退后一步闪开,脚刚落地,踩上一滩鸡屎。
世界上简直没比这更肮脏破落的地方。
她眼望陋巷,它很长,没有尽头,各种东西奇怪地和谐着,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叫骂,到处悬挂等待晾干的衣物,冲天而起的油烟,锅铲与锅的碰撞声,最令人无法忍受的不知人还是动物的粪便味……
唐苏哭丧着脸:“体验生活?”
辛风云不语,面容严肃,握着她的手,并不停步,直到停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他稍稍顿了顿,敲响了门,恭敬如扣响老师书斋的大门。
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如此正经表情的唐苏,忍笑忍到肚痛。
半晌,门开,“找谁?”一个面孔黝黑的瘦小老头,伸出半个身子,他的眼睛精光四射,一见便觉十分有神。
“陶大夫。”辛风云微微一笑:“久违。”
老头打量他一眼,又看唐苏,哼了一声:“好马不吃回头草。”
“今天您似乎没有病人。”辛风云借助阳光,往漆黑的房间里望了望。
陶大夫又“哼”了声,自行入屋。
唐苏被辛风云拉着进门,顿时目力所及,一片漆黑,良久,才发现屋角燃着黄豆般大小的油灯,发出青黄的光。
辛风云道:“在这等我。”
一进里屋,辛风云便道:“上次的事,我答应你。”
“不巧,已和别人约好。”陶大夫在满是茶垢的杯子里蓄满水,浅浅地品尝。
“你要的,加一倍。”
半晌,陶大夫道:“请回。”
“三倍。”辛风云道。
“什么条件?”
“只是医一位病人。”
“我从不用病人谈生意。”陶大夫道:“生意是生意,治病是治病,不可混为一谈。”
辛风云沉默。
陶大夫看他一眼:“妻子?”
“是。”辛风云微笑:“希望是。看得出来?”
“我不是瞎子。”陶大夫道:“我一直研究一种药物,让你这种人转性,看来,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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