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纯粹的狗叫声,展琳制压着它的手迟疑了一下。
“呜!汪——!”挣扎着从展琳手底爬出,趁她一个不注意,夹着尾巴一溜烟朝楼里逃去,头都不敢回一下。展琳被带得一个踉跄。
站起身想追,楼道中充斥着的清晰无比的狗叫声,令她下意识顿住步伐。半晌,眉头轻蹙,转身避开两个同伴疑惑的目光,径自朝车子走去。
“琳,到底怎么了……”
“说说话啊,琳!”
沉默。钻进驾驶座“砰”地关上车门,方向盘一转开到两人站立的地方:“上车。”
“喂!你今天到底搞什么啊!有什么事说啊!这么一来一回折腾,什么事也不讲,你到底什么意思!!”也许是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风雨里这么一折腾,展琳这一系列古怪的言行令牧慧脸色微微涨红,口气不知不觉冲了起来。
展琳透过后视镜望着她有点尖锐的目光,唇角牵了牵,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抽出支烟含进嘴里:“上车。”
“有什么事说明白!别这种样子好不好!”
“上车。”
脖子一梗,正想继续开口,被边上的利丝拉了拉衣角,转而闷哼着跟她上了车。
车子里坐着三个人。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急驰。
真实的感觉,就像大开着的车窗外席卷而入的,猛得让人喘不上气的台风。
但什么是真实?
脑子里还留着两年前春节三人一起去火锅城敲诈罗扬的记忆。
很疯狂,闹得他哭笑不得最后连钱包一起“交公”。
但什么是记忆?
同样的两年前,同样的那个夜晚,她却清醒完整地保留着两份无比真实的记忆,一份停留在上海某个知名的火锅城,热闹尽兴;一份停留在凶杀案现场,一个妓女被杀害后肢解的恶性命案,直接宣判她们注销了这一年春节的所有假期。
一个记忆告诉自己值班的老王头一年前死于脑溢血;而另一个记忆告诉自己,就在昨晚,老王头略带惊诧地目送着自己从总部大门离开。
911世贸大厦被飞机撞毁的新闻潮在一边大脑里记忆犹新,另一边大脑被亚述尼斯坦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战争所侵占……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哪个是实体,哪个是……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平行对立面……
——本平行的世界因某种原因而导致的碰撞。
——神睫毛的微颤,人胸膛和大脑的迸裂。
“所谓破命,便是能用跨越命运的手,去将撕裂的命运亲手缝合。”
“快走吧,算是再给我一次自私的机会。”
“相信我,琳,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烟在喉咙中滚动,苦涩干哑的感觉,就仿佛在底比斯每个夜晚,被肺叶里丝丝缕缕的痛痒折磨得无法入睡的狂躁。
什么时候开始无节制地迷恋上了这样一种感觉,指尖缠绕着那层灰色的雾,滚烫,浓烈……却无法掩盖鼻息间他萦绕缠绵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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