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快速滑过去几天了,玉剑的伤恢复的很快,飞儿由于得到了他的承诺也不急着想逃了,想到了那天晚上那个皇甫千雪的眼睛,恨得要滴血了,那个妖女一定喜欢龙吟飞,恨透了自己,说不定出去自己成了迷离宫打击的对像,吃醋中的女人是变态的,而且凶狠什么也能干出来,这里还是要比江湖安全点吧!一到晚上,她躺在床上对着昏暗的灯光,发着呆神思就梦游了。
那个龙吟飞不知道怎么样了,伤有没有好,想到那日的好好的来却是浑身是血的走了,心里一阵绞痛,人也变得消沉了许多,几个跟随的丫鬟仆子也注意到了。
这晚,平息几天的飞剑山庄,仿佛酝酿已久沉淀的风波,终于爆发了。
玉降龙的房间里,大公子玉剑心事重重的走进玉降龙的房间里,这会玉老儿正披着衣服,坐在那里思索着事情,玉剑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轻声道:“爹,你还没有睡?”
“嗯,是剑儿,你这会进来有事么?”玉降龙抬眼看见儿子,一怔揉揉朦胧的眼睛,拍拍身边,“坐吧!”
玉剑这会不知道从何说起,前些日子自己还在帮他计划着妹妹的婚事,这会却要推翻掉,他舔了舔嘴唇,喉咙发干,开不了口。
玉降龙转着头仔细打量着他,不放过他的每一丝窘迫,这个儿子是看着长大的,也是一个出类拔粹的孩子,所有的孩子他最疼就是他了,对于小女是另一种怜悯和宠爱。他这几天受了伤,人也有了心事,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爹爹看你,这几天受了伤,心里好像也藏有心事,你想什么就痛快告诉爹吧!
“爹,飞儿的婚事太仓促了,我想——能不能缓缓,等她长几岁再办?”玉剑一咬牙,说了憋了几天的话,他的黑眸在玉降龙的脸上转了转,寻着答案。
“为什么?”玉降龙沉着脸,心中有些惊愕,这个婚事不是玉剑自己同意设想的么,这会却要来推翻掉,莫不是他怕了月魔宫?可是他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孩子啊!
他披着衣服缓缓起身准备倒杯茶,“我来——”玉剑走过去拿起茶具,倒了杯茶,用手试试温度,把它送到他的手里,玉降龙摩挲着茶杯,呷了一口,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道:“你为什么提出要缓缓妹妹的婚事?”他扭过头想从儿子的眼底找到答案。
“飞儿还小,这么嫁了她,我觉得对她来说可能真的太快了,而且——她在庄中,我们依然可以保护她。”玉剑斟酌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会又不能告诉他她不是小妹,自己要她,那样不仅气坏了父亲,可以又要惹出一桩大祸来,像飞儿说的山庄目前大敌当前,再和五禽结下梁子,妹妹已死三年了,再闹也闹不回人来了,他强压下这份失去亲人的痛楚,几乎是低声下气的道:“爹,飞儿的婚事就缓缓吧,听说要嫁人,她这几天心事重重的难过着呢,一下子把她嫁了,她可能要恨我们一辈子的,等她长几年,想通了再嫁也不迟。”
“不要说了!”玉降龙瞠目大怒:“哼!你是当说客来的?如果我没有亲眼见到她和那个大魔头的交往,我倒还可以考虑,要不要急着嫁掉她,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想让她连人带心的全被那个魔头抢去不成!”
“爹——”玉剑心里有些吃紧了,起身为他的茶杯添了些水,还想继续劝说。
“我不喝了!你少给我来这套!”老头子狠狠的甩开茶杯,又怒又恨的开了口:“我告诉你这婚事不仅要办,而且我要快速办掉,乘那个魔头这会受伤不会再来生出什么事端,十天后,就是你妹妹的婚期,你走吧!”
“爹——你就是赌气也不能拿飞儿的终身幸福来陪葬啊!”玉剑低叫道,他快要抓狂了,心中在低叫着:飞儿,飞儿,我真对不起你!答应你的事,最低的标准都办不到,这最后一声“爹”,几乎是极深、极切、极沉重绝望的低鸣了。
“孽障!你给我出去!十天后由你来送飞儿嫁人!”玉老儿丢下这句话便翻身上了床,气哼哼的躺进了被窝里。
玉剑一步似千金的迈出了屋子,关了门,他仰天长叹,怎么办啊!双手紧抓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的头颅给揪下来,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掉,自己还要当那个送亲大使?
“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和爹吵架了?”玉宇蹲下身子,伸手轻抚他的肩膀,“大哥?”
“七弟——”玉剑缓缓抬起头,抑制住满心的怅然,长吁了一口气,“我,我想阻止、暂缓飞儿的婚事,可是爹不同意,他还要提前到十天后嫁掉她……”
“大哥,这事不是你也同意的么?”玉宇有些弄不明白了,他凝惑着看着玉剑,大哥是怎么了,起先也是他恨恨的想嫁了妹妹,好像看到她一眼都不舒服,现在竟然不想嫁她了,人说女人的心秋天的云,这男儿的心?
玉剑心里的苦,是含着说不出来啊,起先他是不想再看到她,哪怕一眼都不想见,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怕自己犯罪,嫁了她,便能眼不见为净!可是现在她真真切切不是自己的妹妹,如果他能少爱她一点,他还可以假装是兄妹,这事糊弄就过去了,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看着她嫁为人妻,躺在别人的怀里,一想到那样——那天晚上她和龙吟飞的情形,就心痛得喘不过气来了,还不如死掉来得舒畅些。
玉剑咬紧牙关,站起身来,拍了拍玉宇的肩膀,一语不发的走了。
飞儿住的院子里,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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