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国和大夏国的边境上,天气和人的心情一样又闷又躁,天空虽然聚集了不少低压压的云,可是黄土地的皮肤仍是片片龟裂渴望着。
经过一天的血雨腥风的战场,天朝国的军营里处处是受伤的士兵,有的拖着伤腿,有的残缺了四肢,打破头,砍断脚的……蓝若枫的人虽然没有受什么伤,可是他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了,他汗流浃背的忙着给伤病员们治伤,包扎,甚至于抽不出手来擦拭满头满脸的汗水……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个断腿的,他直起腰来,用衣擦拭掉额头的汗水,瞅了瞅,就听一阵阵拖沓的脚步声传来,许多担架又抬来了,他叹息一声,只得赶紧救治这些重伤人员,外面的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病队伍。
太阳西下,忙碌的他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入了休息帐篷,清洗干净自己,这会他这片干涸龟裂的心,最大的慰藉就是想那远方的人儿,还有那个精灵一般的小人儿,如果没有他们,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否能坚持下去了。
想到了那两张小脸,龟裂开的心中又泛起一丝甘泉,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遂伏在桌上,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把思念灌入笔下,好不容易一气呵成了一串深深的思念,长舒一口气,忖思片刻,还是去问老鹰师傅借一只鹰来,给飞儿送一封信吧!他小心翼翼的折叠好信件放在桌上,理好衣袍,走出了大账。
终于,经过一番说服,抱着一只夜鹰赶回了大账,他兴奋的奔到桌边,准备发函,信却不翼而飞了!
明明记得放在桌子上的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又慌忙的四下找,还是没有,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变得也有一些神经兮兮的了。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揉着脑袋,骂天骂地,竟然发封信也不能如愿,一咬牙,又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却被身后的人一把给夺去了。
他扭头就见东方权冷冷的瞪着他,他用怀疑的眼神瞅了一会他,站了起来,确认了只有他会偷了自己的信件。
“还给我——”怔了怔,窜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由于愤怒,由于激动,蓝若枫双眸腥红快烧着了,脖子上的青筋也暴起了,“你,你这无赖!把信还给我!”
东方权把毛笔扔在地方,狠狠的用脚踩了踩,嘴角抽搐一会儿,低沉而理智的说道:“被我刚才烧了——怎么样?蓝若枫!你要是男子汉,你要是真的爱她!现在就不要去骚扰她!看不到你的人,你还要写那些情意绵绵的话去勾引她,你不是存心让她更伤心么!”最后他强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思念了,重重的一跺脚,用愤怒继续低吼道:“我不许!我不许!我不许!我不许你去搔扰她——”
这一句话吼完,他也“扑簌”的落泪了,他又何尝不是天天在思念着那个万里之遥的女子啊!她还怀着自己年幼的骨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啊!只有夜夜携她入梦,他才能坚持到这一天哪!
蓝若枫瞧了瞧站在自己面前傻呆流泪的男人,眼眶也湿润了,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转过身子,喃喃不停的低语着:“是啊,是啊……我们谁也不能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不让她一个人好好的安静生活呢,我为什么还要这么自私呢……我不要骚扰她了,再不要了……”说着,拿起桌上的信纸揉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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