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火车到达延安车站,宋世杰下了车,坐上南下西安的火车,朱涛和张华清一行人则继续西行,过庆阳直达兰州。由于坐在包厢里实在无聊,朱涛突发想去普通客车车厢走走,对于这样的要求,张华清和龙行天是不好拒绝的,三人匆匆画了妆,来到一节普通车厢。由于陕西和甘肃两地的移民工作基本结束,整个车厢中除了一些商人和政府出差人员外,很少有其他人,使得整个车厢一点都不拥挤,甚至还空了不少座位。朱涛三人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青年人的外貌上看,头戴一顶白色的小帽子,身披蓝色坎肩,显得非常精神。对于朱涛三人的忽然到来,显得有些紧张。
“小伙子,那里人啊”?做了十多年的主席,朱涛的苦瓜脸也改了很多,至少现在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能够笑一笑,语气上尽可能的和蔼。
“哦,我是甘肃凉州人”,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陌生人,年轻人有些警觉。
“看样子,你应该是回民吧,是外出打工回家”?朱涛尽量把语气和神态弄得和蔼一些问。
“何,你怎么知道我是回民呢”?年轻人对于自己的身份被看出,有些吃惊。
朱涛笑而不做正面回答,说道:“我是算命的,所以一看便知”,听见朱涛如此说,一旁的张华清和龙行天都有些想笑而又不好笑。
“哦,不瞒先生,我确实是回民,几天前,刚从日本我国占领地过来。三年前,在那边买了几百亩地,经过几年经营,小有收获,还娶上了一位日本媳妇。这次是回家,想把我的老母亲也接过去,一起过日子。”年轻人慢慢的放开了警惕,说到娶上了媳妇,脸上堆满了笑容。
“哈,哈,想不的到你小子也蛮有福气的”,朱涛打趣到,“听你这么说,我都想跟你去日本了”。
听到朱涛如此说,年轻人有些飘飘然,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我们村里最没出息的了,我们村有些人,在七、八年前就去了日本,现在他们都不仅娶了日本媳妇,还置办了上千亩、甚至万亩农场,盖上了大院子,买了汽车,比我混得好多了。而我们哪个村,早在三年前,就按照政府要求废弃了,都种了树,其实,那时候,整个村子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先生,你不知道,原来我们哪个村可有上千口人。政府鼓励我们去东北、日本买地,大家一开始还不愿意,后面听先去的人说,那些地方不仅土地好,而且政府还给钱和犁,比呆在家里天天吃沙子好多了,于是,大家都跟着出去了。这不,我也忍不住,也就去了,呵呵”,年轻人说完,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笑。
“哦?那你母亲这几年怎么办呢”?朱涛想听听甘肃的省政府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呵呵,这不用先生操心,您不知道,现在的政府比以前哪个鸟清衙门可好多了,由于我老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加上村里的人都走的走。政府的人就把我的老母亲安排到凉州城里,听说住在一个叫养老院的地方,管吃管住,可好了”。
“这么说,你这次回去接你老母亲后就不准备再回来了”?
“不回来了,凉州这个地方风太大,沙太多,呆在日本好多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我老母亲晕船不,其他的都好解决,我还等着让她早点抱孙子呢”,年轻人说完又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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