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一瞬间猛地缓过神来,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低垂。我……到底要不要与他相认呢?可是,相认以后呢?我又该如何面对他呢?五年,五年了。早已伤痕累累的心,真的还能容纳别人吗?
“想什么这么入神?”眼前微微一暗,我条件反射般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深邃冷漠的漂亮眸子,灼灼地盯着我,如有实质的眸光仿佛能穿透我的身体,带着微微的嘲讽,让我无所逃匿。
我骇然后退一步,谁知脚下虚软,一个趔趄竟向后倒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我感到全身被包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矛盾地那个怀抱,却是异样的冰冷。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朕问你话,没听见吗?”高高在上的淡定从容,与生俱来地雍容华贵。这个人,从来就是如此的不是吗?为何今日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会堵的慌。
我深吸了一口气,退开一步,脱离那温暖的怀抱,福身淡淡道:“回皇上,只是发呆,并未想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从人退了个干净,心里不由颤了一下。
当年,除了我侍寝时怕泄了那契约的底,卫聆风身边从来都是有人伺候着的,他天生就是爱着养尊处优的性子,即便到了别有洞天,还有文策为他斟茶递水,就可见其一斑。
可是,今日他却遣开了所有人,与这具身体的主人独处。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仍要继续发呆吗?”
卫聆风不知何时已闲散地坐在了床沿,斜睨着我,冷笑道:“还不过来?”那眼神深不可测,幽暗难解,我却知道自己能看到那眼底深处的冰冷和嘲讽,仿佛看着死物般的漫不经心。
在那眼神的高度压迫下,我不得不挪动着猫步,一点点蹭向前方,脑中却有七八百条相应的对策在高速运行。要逃!可是,怎么逃呢?
撒腿跑?不行,别说跑不跑得过侍卫,光是那隐在暗处的成忧就能简单把她喀嚓了。
用缓兵计,说身体不适?可那是卫聆风啊,这种小把戏能骗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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