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得。”陈子娴道。
“你觉得他说得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谁知道呢,毕竟大家可是都精通说话的艺术嘛。”
“我在认真问你话呢,子娴,认真一点。”看着自己的女儿油嘴滑舌,陈尚形忍不住轻声呵斥了一句。
“唔,怎么说呢,我觉得他没有怀恨我们,但是怀疑恐怕不会少。”被父亲说了后,少女明显不高兴,不过还是嘟着嘴说道。
“这倒是与我想得一致,其实若不是事出紧急,昨天不应该把他留在营地的。”
“会长,您从刚捡到那小子的时候就对他回护有加,这件事是不是也该给我们解释一下了?毕竟他连自己过去的记忆都没有,谁知道是什么来路?”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道。
“此事不急,我自有打算,等时候到了,你们自然明白。现在来说另一件事,程队长,你从那些俘虏嘴里问出什么话了?”
“对不起,老板,属下无能,什么有用的也没问到。”护卫头领半跪在地上,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神色。
“你先起来吧,我又没说要责难你,他们怎么说?”
“这帮人只是盘踞在附近的一伙匪徒而已,以往只敢对一些小股的旅者和商队动手,只是最近他们的老大换人了,因此才会打劫到我们头上。”
“他们的老大就是那个在你刀上自尽的人吧?”
“对,俘虏们说他姓宋,据说来头神秘得很,没人知道他从前的身份,只是通过他避过了几次官兵扫荡,因此前任头领意外死亡后,就推举他做了老大。”
“这些都和之前猜测得差不多。”陈尚形冷笑了一下,“撺掇匪帮出手,再安排一个弃子在明面上指挥,这样就算被失败也不会被抓到什么把柄。”
“请恕属下无能。”
“这不是你的错,那帮土匪只是棋子而已,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陈尚形就半躺在椅子里,一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看起来在闭目养神的样子。
程浩侍立在一旁,心中略有忐忑。自己这位老板城府极深,虽然已经追随了他多年,可是自己仍旧很难揣测到他的意志。
不过陈子娴可不是他的下属,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见父亲半晌没有说话,有些沉不住问道:“爹,那些投降我们的俘虏您准备怎么处理?”
陈尚形从假寐中醒来,U.unshu.眼中寒芒一闪:“怎么处理?当然是一个活口不留。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这件事了,程浩,你去处理一下。”
程浩应了一声,便欲走出帐外。
听到这个残忍的决定,少女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忍不住劝阻道:“爹,难道就不能放他们一马?他们看起来只是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民啊,何况已经投降了。”
“哼,妇人之仁。”陈尚形怒斥了一声,“你怕不是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莫非你真当我们是游山玩水来的?”
看到父亲动了真怒,陈子娴也有些怕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可是若不是那个姓宋的从中作梗,我们之间本可以相安无事。”
“愚蠢!”陈尚形拍案而起,气得几乎要一巴掌扇在陈子娴脸上,可看看自己女儿倔强的样子,这一掌终究还是没能落下去。
“唉。”陈尚形叹了一口气,又坐会椅子,“你还是阅历太浅,只知道些小聪明,不懂得人心险恶。我们此次的行踪已然暴露,那姓宋的就是最好的证明。从现在起,任何风险都冒不得。更何况我们是官,他们是匪,官杀匪,天经地义。”
陈子娴低头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陈尚形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向来视为掌上明珠,也因此不愿将官场上的一些事与她详谈,如今看来,这未必是一件正确的决定。
但眼下可不是与女儿谈心的好时机,自己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想到这,陈尚形挥手对边上的人吩咐:“把孙三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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