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形摆摆手,说声“好”。
这个“好”字一说出来,方不言便感觉眼前一花,原来是一边的程浩已合身扑来,插在一边的朴刀顺势出鞘。
他向来看方不言不顺眼,现在又得了自家老板的暗示,是以一出手就用出了全力,大有连人带椅一刀两断之势。
朴刀尚未劈下,刀上的锐气扑面而至,方不言就觉得额头隐隐刺痛。
他可不是个愚钝之人,听到陈尚形问及自己武功,便觉得他可能会对自己动手,因此心中早已对可能发生的攻势预料了个遍。
现在看到程浩向自己扑来,当下也不惊慌,只是双脚一点地面,身子便向旁边越出,只听“咔嚓”一声,他之前坐得椅子被程浩劈了个粉碎。
程浩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一击不中,便心感不妙。若是自己与方不言易地而处,现在深陷敌人的大本营,旁边又有一个高手伺机而动,那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擒住敌人的首脑,以此来获得谈判资本。
果然他一抬头,方不言已向陈尚形冲去,他想去救援,可方不言脑中早已拟定好了计策,而程浩仓促之间的反应,哪及得上方不言?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方不言袖口伸出一把短剑,架向陈尚形的喉咙。
可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方不言即将得手的时候,他的身子却突然停滞下来,随后猛地向后跃出。
灯影重重,站在帐篷边缘的方不言脸色凝重,缓缓说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他刚才是自己停了下来,就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冒了出来,仿佛如果他不停手,便会粉身碎骨一般,逼得他不得不停步后跃。
只见陈尚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连抚自己的长须,开口大笑道:“好好好,果然如老夫所料,是个可造之才。”随后又转头对程浩说:“你先出去吧,下面的事我要和方小友单独谈谈。”
程浩看了看方不言,又看了看陈尚形,他是个粗人,虽然不知老板用了什么方法击退了方不言,但觉得老板既然如此自信,当下的情况应该一时无虞,因此应声出了帐篷。
陈尚形看着程浩出门,于是热情地招呼方不言:“我这有从北域进口的糕点,味道还不错,小友不来尝一下吗?”
“不了,您老还是自己享受吧。”方不言脸色铁青,心中大骂自己是个蠢货,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接连两次让自己陷入困境。
“唉,那真是可惜了,这花荣糕可是只剩两块了,小友既然不要,那老夫可就全吃了。”
看着眼前仅仅因为一块糕点便喜笑颜开的老人,方不言实在无法把他和高深莫测联系起来,可刚刚那种自脊背而起的凉意,自己却感受的十分真实,他也不知道眼下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因此只得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老人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糕点,随后又恢复了平常精神矍铄的样子,坐回椅子后说道:“小友不必拘谨,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疑惑吧,不妨问上一问。”
方不言恭敬道:“敢问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尚形:“如你所见,就是个跑商的老头,长旗商会的会长。”
方不言:“这应该只是阁下表面上的伪装吧?”
陈尚形说了一句“不错”,随后便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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