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一年杀了五个黄巾山匪后,便以同样的方法翻墙过院,在村中游走,又复杀了十来个黄巾山匪。
之后他在一个院里救了几个老人,从他们口中打探到,袭击村子的是一伙来自黄羊寨的匪徒,大约五十人,领头的是一个骑弯角大黄羊的恶汉。
他们趁着鸡鸣天不亮,突袭了李村,一番打砸抢掠,抓了不少壮年男女在村口准备带走。
一些年迈老人的儿子孙子全被抓了,于是有人涕泗横流,抱着赖一年的手腕叫道:“小道长你慈悲心肠,又生得厉害,一定要救救我家大郎啊,我们李丘家四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啊。你慈悲心肠,一定不能让我们李丘家绝后啊。”
赖一年推开抱住他的白发老翁道:“老施主且放心,这伙贼人滥杀无辜,小道人定不放过他们。”
当然赖一年之所以不放过这伙贼人,一个确实是看不惯他们滥杀无辜,二个则是把他们当作了行走的道行。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这送上门来的道行若不收了,实在是对不起魔门二字。
赖一年话锋一转,又道:“但是小道人势单力薄,却对付不了这二三十个恶人。需得各位老施主挺力相助。”
他却是有心利用这几个老人了。
一个面目严苛,穿长衫的老者问道:“小道长可是有计策了。”他是李村私塾的教书先生李呆孺,字孔亮,曾通读兵书礼法,本欲入帐做个运筹帷幄的谋士。
可惜明珠蒙尘,无人赏识,一直感叹:枉费了自己这匹千里马。
而今却是觉得该自己挺身而出了。
赖一年出生魔门,最擅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李呆儒有心表现一二。心思一转:我虽然有个法子,但却不甚高明。不如听听这老头有个什么法子,我还可趁机说出此行的目的,方便之后要他们办事。
于是赖一年说道:“小道人奉师傅之命,前来求购狗血和狼眼做法事,突然遇到这等恶事,除了一腔热血,哪来的计策。还请老施主出个主意,那二三十个恶人,却非小道人一个能对付的。”
李呆儒闻言不甚欢喜,笑道:“小道长如今的形势你我都清楚,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献计之前我需得问你,这伙山匪的首领是一骑弯角大黄羊的恶人,此人力气极大,能与公牛角力,手握一把百斤大刀,一刀便能斩断青石,将活人生劈两半。若单打独斗,你可能胜他?”
赖一年思忖一二,微微摇头道:“他能与公牛角力,小道人却没这个力气。但若他只是个空有力气的莽汉,小道人却仍能胜他。”
“那就是能胜他了。”李呆儒得意说道:“我李孔亮蛰伏李村多年,对柳州府内外的势力,不说一清二楚,却也知道个八九成。这弯角大黄羊恶人,名叫张铜春,乃黄羊寨十二羊首之一,排行第九,虽天生神力,却是个暴躁易怒的莽汉。
兵法云:怒而挠之。等下老朽便舍了这残躯,去阵前叫骂,以言语激之,将恶匪张铜春引入村里,到时候还请小道长将他生擒。我等好以他的狗命换我李村儿郎的性命,一但人质被换回来,便是这匪徒葬身之时,需让他们知道,我李村猎户出生,不是好惹的!”
赖一年不明所以,遂仰头问:“老施主这是何意思?”
李呆儒捋了捋了胡须,方说道:“我们李村猎户出生的多,所以有个狩猎队,都是一等一的神射手。黄羊寨这群山匪,若不是趁鸡鸣时分来偷袭,他们休想攻入我李村。现在狩猎队护着大部分的老弱妇孺撤了。我们只需要将他们召回来,到时候没了人质,再由小道长拖住张铜春,狩猎队万箭齐发,定能射死这些山匪!”
说道这儿,李呆儒脸上略微发红,有些激动。
赖一年听了,却觉得没这么容易,不说其他的,就说言语激之真能把张铜春引村里来吗。
就算引进来了,就一定能生擒他吗?
虽然有很多问题,但赖一天却不说出来。
因为他的办法也不怎样,照他的想法来,只需在村里制造点动静,把村口的山匪引进来,然后逐个击破就行。
大家都半斤八两。
于是赖一年问道:“狩猎队既已撤了,我们如何联络得上他们呢?”
“这到简单,我且修书一封,让福生带过去,他们看了自然会带人回来。”说罢一老妇人研磨,李呆儒提笔写了一封信。
然后召来一条大黄狗,把信系在它腿上,拍拍它的头说:“福生,去找叔哥儿。”
大黄狗摇摇尾巴,一溜烟的去了。
赖一年望着快快跑了的大黄狗,叹一声:“好狗。”心想:待我杀了黄花和尚,也要在小苍云观养上三五头恶狗。
福生刚出院门不久,赖一年忽然听见一汉子大叫道:“九爷,快看哪儿有条狗,打来吃了吧,让兄弟们瞧瞧您百步穿杨的箭术。”
这时一喉咙里如有黄沙,声音低沉而沙哑的汉子回应道:“拿我五沙狂蟒弓来。”
接着,嘣!
听见一声弓弦震动的颤音。
然后嗷嗷嗷,一条狗惨叫着,渐渐没了声息。
狗死了,马上就有人嗷嗷大叫道:“好好好!若论箭术除了十二爷,黄羊寨当尊九爷为第一!”
“不敢。”沙哑声音得意回答道:“二姐的箭术也不差。”
“九爷谦虚了,二奶奶箭术虽好。可您的五沙狂蟒弓乃五石大弓,二奶奶的牝龙弓却只有三石,如何能跟您比。”
“哈哈,哈哈!”沙哑声音不由大笑,这马屁拍到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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